青年温和一笑:“自然是做一个大度的原配,即便是勾引了夫人心看着柔弱不能理的外室,我也不会有分毫为难。”
有那么一刻,辞盈觉得自己像一个无能的丈夫,平衡不好原配和宠妾的关系,问题是她不是啊!
她惊叹于谢怀瑾还能想出这么气人的法子。
她拉住谢怀瑾的衣袖:“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青年被她拉住动了两步,然后就不懂了,不远处香炉燃着浓重的檀香,呛得辞盈用另一只手捂住嘴,身后传来青年温润的声音:“一日就能有孕了吗?”
辞盈被气疯了,转身不可置信看着谢怀瑾。
她耳朵因为青年这一句嗡嗡的,好半晌只能听见白茫的噪音。
她觉得自己真的气疯了,也不想拉着谢怀瑾去道歉了,缓慢地松开拉着谢怀瑾的手。
今天实在是闷热的一天,明明外间也有风,但被风吹来的只有闷热的一切,辞盈久违地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她的手指僵硬地一点一点伸直,两只眼紧紧地看着谢怀瑾。
青年也一动不动地看着她,那一双吐出刻薄言语的唇上还留着昨天被打时留下的伤痕,左边侧脸也红肿一片,但就是如此模样不仅没有一丝狼狈,反倒一举一动间透露着无与伦比的矜贵。
辞盈有些累了,还是愤怒,但是已经愤怒到疲倦。
就像她对谢怀瑾一样。
她真的已经再懒得同他计较很多东西,从江南回来以来,她克制着自己不再往他身上堆积爱恨,如履薄冰地维持着所有人之间的平衡。
但谢怀瑾总是有法子。
她从不曾如此对待谢怀瑾以外的人,也从未见过谢怀瑾对旁人如此刻薄。
她们见识着对方最丑恶的嘴脸。
她不知道夫妻该是什么模样,但一定不是她和谢怀瑾这样。
他们不相爱,甚至不相知,一刻不曾。
从她和谢怀瑾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刻起,从婴儿的啼哭声开始,她降落于定阳偏僻落后的小乡村,有着本该一眼看得见尽头的命运,他降落在长安巍峨的百年世家,长公子的荣耀从他分化出性别开始。
他们从始至终隔着数以千万计的人流,若非一环接一环,无数的意外和误会,命运强硬地将他们推拉捆绑在一起,他们甚至不会出现在彼此的余生里。
猜疑,顾忌,不同床,但异梦。
——她们真是天下最可悲的夫妻。
辞盈没有再回身看谢怀瑾,强硬地撑着身体走了出去,跨过一道门,两道门,三道门,辞盈拒绝了婢女的搀扶,挺直了身体,一点一点走向背离书房的方向。
书房内,谢怀瑾垂下了眸,他看着空荡无人的外间,长久地站在原地。
浓重的檀香一刻未停,轻烟缠着青年的手腕,在虎口伤疤那一处轻轻啃食,细若丝线一般钻进去,似乎要融入青年的骨血,浸透长睫下那双漂亮的凤眸。
谁人能拥有伶俐的爱恨。
谢怀瑾很久以后才坐回书桌前,提起笔却一个字都落不下,风吹开窗户将满桌的佛经吹得四飞,一页又一页工整誊抄的佛经都散落在地上,层层叠叠,像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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