虏轫的部族,北蛮乖乖安分了一月,但新一季向景朝上供的日子快到了,叶无忧怀疑,北蛮在这俩月会有新的动作。
“怒奴才嘴碎,叶将军在外征战多年,但认真算来也才及冠的年纪,他在陛下面前,看上去稍有收敛,但其实还是和当年在东宫的时候一个样。”高肃走上前给萧允安添新茶,叶无忧十二岁就跟在萧允安身边,也算是在高肃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他谈起叶无忧时,话语里不免带上慈爱,“要陛下管着才行。”
高肃提到东宫的时光,萧允安也笑,当年的叶小皮猴,上蹿下跳,他一身好武艺去抓叶无忧都要费好大劲。
但很快萧允安就笑不出来了,最近一次的春梦骤然出现在脑海,想起自己在梦里对亲手养大的小鹰又做什么了禽兽不如的混账事……萧允安心口一涩,他对叶无忧生了不该有的想法,如今全堵在心口发闷发胀。
帝王的私爱,萧允安还不敢压在叶无忧身上,唯恐折断小鹰刚丰满的羽翼,十七岁时,他能咬牙将懵懂辨不清爱和孺慕的叶无忧送进军营,如今也能咬牙自断。
萧允安是帝王,猜忌,多疑,无情,在坐上龙椅的那一刻,他就走入了孤家寡人的诅咒中,他知道真实的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如若不送叶无忧脱离眼前,他内心对于所有物的掌控和欲望,必将会把叶无忧置于囚牢。
叶无忧是天上的骄阳,不过五年,便叫北蛮不敢随意驱兵进犯,摩伊斯可汗甘愿俯首称臣,叶勉该成为插入北蛮的利刃,而不是因他龌龊的念头而被困进后宫。
他想,但也只能想想,让那几个不堪的梦来聊以慰藉。
萧允安烦躁地放下手中的茶盏,问:“采花贼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梦里的采花贼和叶无忧的脸在不断交替,最终都化成浓郁的寒梅信香刻进萧允安脑海,他已经开始梦见寒梅信香的叶无忧了,再拖下去,他迟早被逼出癔症,然后将叶无忧当成坤者钳制在后宫。
“大理寺那边前几日说已有眉目,不过还有几处疑点要排查,老奴等会再去催催。”提到采花贼,高肃紧张得满头大汗,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上。
哪里是有几处疑点……是处处证据都指向叶将军,偏偏陛下自己坚持是被采花贼劫走而不是叶将军。
陛下给的那枚玉佩坠子拆开后刻着个小小的“叶”字,高肃认得,就是叶无忧的笔迹……但坤者的身份偏偏和叶将军对不上,陛下遭到采花贼时,叶将军也已离京多日,若非陛下自己刻意袒护,恐怕就是有人故意做局想陷害叶将军……一个采花贼小案如今竟也谜团重重,难呐!
早知又是这种结果,萧允安眼都不抬继续处理政务:“嗯,抓到贼人也没必要传去北疆。”
高肃:“诺……”
要不还是问问吧。
——
大胆贼人叶无忧正喜滋滋把陛下寄来的里衣铺满床榻,上面残余的信香被颠簸的旅途冲淡许多,但聊胜于无。
说来也奇怪,昨夜梦里会完萧郎,叶无忧这后半月以来对信香越发浓烈的渴求突然就好了,他总觉得是梦的缘故,可是在前半月,叶无忧也时常梦见和陛下欢好。
他本来还想去请教军医,但现在既然自己好了,叶无忧又把它抛到脑后,安心铺平自己新得的“床褥”。
临时标记也就抵三月,如今已过一月,陛下新送来的衣物也足够他熬过剩下俩月了。
军医说他体内的信香水平已经和寻常坤者无异,那等标记消除,他再吃几颗药丸,岂不是又能抵三月?
叶无忧想得极美,他脱去衣物把自己躺进萧允安的里衣间,终于闻见真实的青竹信香,叶无忧渐渐迷离了眼,再次沉入梦乡的他下意识捂住小腹,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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