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病。说不定是张燕那厮就希望我被他这出兵河东的情况吓住,最好还能直接向他投降,在念叨我的名字呢。”
他说到这里就笑了,也不知道是在笑张燕的草率,竟给了他这样的好机会,还是在笑他们即将得到的收获。
笑声和又接上的两下咳嗽,让这翻山越岭的行军队伍顿时洋溢着欢快的气氛。
倒是在杨奉的军中,有一位年轻人忽有所觉,蓦地抬眸,向着相距数十步的一处山壁看去,眼中掠过了一瞬的警惕。
可他看见的,只是一只被白波贼惊动的飞鸟,撞开了山壁上的一蓬枯草,拍着翅膀飞过了他们的头顶。
“你在看什么?”杨奉从郭太身边退了回来,向他问道。
“好像是我多虑了,总觉得像是被什么人看着。”年轻人答道。“结果只是只鸟。”
“我就说你警惕过头了。先前说郭帅的病症似有不妥,若是痨疾就不好了,但他周围的人都没有问题,总没事了吧?现在又觉得有人在看着……黑山军何时有这样的头脑,会在此间布置众多斥候,察觉到我们的踪迹!”
他向对方笑了笑,“公明啊,我知道你为人稳重,但也不必事事如此。”
那年轻人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杨奉的建议。
他们从河东向河内进发的这一路间,也确实不曾遇上任何的麻烦,顺利地像是来河内郊游的。
抵达河内郡土地上的那一刻,为首的郭太已是满面兴致,蓄势待发。
后方的士卒还有半数仍在陆续自山中下行,郭太已骑上了先前牵着的马,抄起了惯用的长刀。
此刻已近黄昏,因冬日将近的缘故,天色暗沉下来了大半。按说此刻最该做的,就是勒令士卒扎营,等待后方的队伍全数赶上,休整一夜后白日继续进军,但郭太唯恐河东之地有黑山军的哨探巡逻,让野王诸县能提前闭锁城门,下达了一条在他看来毫无问题的命令。
郭太放声疾呼:“前军先行,夺下前方的波县!今夜入住此城,明日攻克野王!”
士卒连连响应:“跟上郭帅,先入波县!”
“杀杀杀!”
先行的精锐挥动着手中的弯刀,高喊着跟上了郭太,向东面杀奔而去。
终于在平原上得以大作的马蹄声,就这样响起在了黄昏的冷风里。
像是一路此前被关在囚牢中的饿狼,终于得以冲破了栅栏,向着眼前不加防备的猎物,露出了血腥的爪牙。
然而就在此时,那随队伍前行的年轻人忽然听到,在风中还混杂着另外的一个声音。
他猛地一惊,几乎是在意识到这声响不对的下一刻,就已拉住了手中的缰绳。
“郭帅!有敌情!”
更加黑沉一分的天色里,视线要比先前模糊,但他分得清楚,另一头的声响,不是后方的兵马追赶上来时发出的脚步声,也不是骑兵的马蹄声在大地上颤动的回音,而是另外的一路兵马正在向着此地逼近。
是敌军来了,还来得极其快。森冷的铁骑如同一把凝结着秋霜的利刃,来得猝不及防!
被称为“公明”的年轻人喊出这句话时,那支甲胄精良的队伍已杀奔到了眼前。
而比这骑兵动作更快的,还是一蓬先头砸下的箭雨。
“散开!回击!”郭太在一瞬的慌乱后,已凭借着本能喊了出来。
快速挪动的骑兵,在这个稳健的声音中很快找回了作战的信心,如同他们在这数年间劫掠后退走时的戍防阵仗,拦截在了那敌军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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