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道:“我自右北平来,老师书信送往辽东不便。”
赵谦“哦”了一声,脸上似有恍然:“右北平——是了,路遥地远,必是因董贼苛刻,怕信件被劫,不敢说得那般详细。但卢公愿为我等内应,你又是他觉得可信之人,自有匡扶汉室之志,是我等的同道!”
刘备:“……”
是这样的,他刚从乡下回到洛阳周遭,能不能稍微给他一点适应的机会,不要上来就扣一个“匡扶汉室”的名头。
不然他自己虽有大志,但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他只能试探着岔开了话题:“尊使方才说,卢公在内、陛下在外?”
敢问,这话是不是,说错了??? w?a?n?g?址?发?布?y?e?ī????u???ē?n?Ⅱ?????⑤?????ō?м
向来只有陛下在内朝臣在外的说法,怎么在他这里就反过来了。
赵谦又是一愣,但想到刘备已说了他不知此地实情,连忙向他解释:“刘太守应当已听说洛阳这边的情形了,那董贼入京之后肆意妄为,废立天子,可这由贼子立起来的皇帝,怎么能真的叫做皇帝呢?当然只有先前的那位陛下,才能叫皇帝!”
“先前那位……你是说弘农王?”
“是,也不是。弘农王是弘农王,陛下是陛下。”
赵谦的一句话再次让刘备迷糊了。
幸好这一次他没有卖关子的意思,向刘备解释:“陛下当日被宦官挟持外逃时,因董卓将至,先令人乔装改扮成了自己的样子,逃亡在外。那董卓果然狼子野心,行废立之举,何太后已性命不保,若是陛下仍在洛阳,此刻还未知如何。所以弘农王只是弘农王,于我等而言,陛下就是陛下!”
是能凭借着天子之气,震死那河东白波贼首的陛下!
“……”刘备又沉默了。
他从未听过,有什么说法是皇帝因为恶贼将至,来上一出金蝉脱壳的。
这全然不合常理。
也不是一个皇帝应该当先想到的策略。
但赵谦似已察觉到了他脸上的疑虑,向他丢来了下一句话:“若非如此,我黑山军为何会停下游荡迁徙,扎根于河内,先后两次截获董卓兵马呢?那吕布吕奉先一度杀死丁原作为投名状,向董卓卖乖示好,又为何会弃暗投明,为陛下征讨王匡叛贼?若非陛下希望遁逃在外时有汉室宗亲为倚仗,又为何将你给找出来,与卢公里应外合定策,将这河东太守的官职交予你手?此皆陛下所为啊。”
刘备:“……”
这每一个问题,都让他不知道如何来回答。也都信息量太大了!
他努力压住了心中的种种情绪,问道:“那么敢问,陛下此刻身在何处?”
姑且忽略掉他本能觉得不太对的地方,只说赵谦的这一番话,这位“陛下”好像很有本事的样子。这位被派来接人的使者在太守面前也不落下风,侃侃而谈,没堕了“陛下”的颜面。
赵谦不知刘备此刻在想些什么。他用“头一个认出陛下衣着的功臣”身份,稍显挑剔地端详了一番刘备和他随从的模样,答道:“陛下已先往河东去了,请几位随我来。”
赵谦翻身上马,刘备也与关、张等人重新坐回到了马背上,重新启程向东。
见那先头带路的使者已行出了一段距离,关羽收到了刘备的信号,向前一步,与他并辔同行。
“以云长看来,此人话中有几分可信?”
刘备迟疑了一阵,唯恐是自己方才直面那一番话,于是当局者迷,先将这个问题抛到了关羽的面前。
张飞也凑了上来:“大哥为何不问问我。我看那小子肯定有话没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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