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死不誓死的倒不重要……”刘秉徐徐说道,依稀又叹了口气。
于夫罗小心地抬头看来,觉得陛下的眼神里,似乎有着一份不易读懂的苍凉。
刘秉冷笑了一声:“呵,那董贼妄言废立,如今占据洛京,朕空有河东河内的精兵相从,收回河东盐池以换取军械粮草,名义上说是皇帝,却与你这被驱逐在外的单于之子,有何不同呢?所谓的臣子誓死效忠,还是从你这头一遭见我的人嘴里说出来,能有多少可信,我心中有数。”
于夫罗觉得,自己本应该效仿忠臣,在听到这番话时,也和陛下一样露出遗憾而可惜的神色,却又难以克制地目光一亮,厚脸皮地贴了上去:“陛下——可是,臣只认能让我报仇的陛下!”
……
“所以陛下只是站在那里说了几句话,就已收服了这南匈奴的于夫罗?”孙轻大为震惊地看到,陛下才离开了没多久,起码对于收服将领的时间来说是没多久,就已走了回来,后面还跟着个胡髯满面的大汉,一看就能从对方的相貌中判断出他的身份。
又见陛下冲着对方摆了摆手示意,那人连忙小跑着走开,像是为陛下传递讯息去了,简直像是一条听话的柴犬。
司马懿点了点头。
孙轻有些不明白了:“那为什么,陛下的表情还这么古怪?”
陛下凭借着出众的人格魅力和帝王气质,在一个照面之间就收服了南匈奴,固然多多少少有些南匈奴别无选择的缘故,但怎么说也是个好消息才对。
可为何,他觉得陛下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这应该不是他的错觉。
司马懿犹豫了一下,才答道:“可能是因为,陛下突然天降了一门亲戚吧?”
他也是头一次知道,原来有些人的厚脸皮可以厚到这个程度,相比之下,吕布那打劫自己老家的说法,都只能算是小菜一碟了。
孙轻没太听懂:“……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司马懿抬头示意:“喏,你看那边。”
孙轻望过去。刚刚才跑开的于夫罗,居然又已经重新跑了回来。
不过,他不是自己回来的,后面还跟着一个比他年轻不少,相貌上与他有些相似的少年。
于夫罗搓了搓手,将这少年推到了刘秉的面前:“陛下!这是臣的长子刘豹,按照辈分,他该认您一声——”
“舅公!”
刘秉的表情终于定格在了当场,原本还想继续叮嘱于夫罗的话,也卡在了喉咙里。“……”
他的视线一点点地从兴高采烈的于夫罗脸上,挪向了那个十一岁的孩子,万万没想到,于夫罗的那句“南匈奴百年间以大汉的外甥自居”竟然是认真的,也真让他平白多出了一个这么大的外甥,和这么大的外孙。
就连这个叫阿豹的孩子,现在也已经有了一个汉名,叫做刘豹。
“叫陛下啊,愣着干什么!”于夫罗很是不满意刘豹的木讷,又推了推他。
却忽然听到,另一头先传来了一阵惊天动地的笑声,打断了此地的认亲。
孙轻真没忍住,直接笑弯了腰,蹲下来直拍地面:“哈哈哈哈哈哈见鬼,怎么还有这么认亲戚的!!!”
这场面简直过于好笑了。英明神武的陛下因为面嫩,看起来也就比眼前那个匈奴少年大了两岁,结果愣是差出了两辈来。
眼看着陛下都因此哭笑不得,语塞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孙轻更想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结果他笑着笑着,忽然感觉到背后有一记重踢,猛地把他往前方的盐池踹了出去。
“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孙轻一个踉跄,以手撑地,才勉强没摔出个好歹来,只呛了两口盐卤,就重新站了起来,回头朝着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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