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活不了了,那就赌吧。
“我要怎么做?”
荀攸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遇到的,不是一路听不进去话的将领,连忙问道:“你的部将中,有没有能统领一支偏师的人?不需要多,只需三百人即可!”
“有,当然有。”于夫罗答道。
他一边说,一边懊恼异常。
哎呀!他就不该因为担心徐晃和吕布起冲突,最终还是没让徐晃与他一并出兵,否则现在有徐晃在此,他还能多一路助力,怎会如此惶惑。但瞧见眼前这人神情平静,气度深沉,仿佛已然胸有成竹,于夫罗的心神又慢慢镇定了下来。
“好,你让此人即刻点出三百人与我,而你,有两件事要做。”
呜咽的号角声还在营地内响起,于夫罗的心跳却慢慢回复了平稳,听着荀攸平淡而坚决的声音响起在他的耳畔,直到最后一个字落定。
他匆匆交代了两句,把亲信交托给了荀攸,自己则疾步向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赶去。
一声暴喝随即震响在了营地当中:“乱什么!取我刀来!”
“砰砰”两声战鼓,更是迅速震住了奔逃的士卒。
留守此地的士卒,既有吕布的并州军,也有于夫罗从南匈奴带出、混入白波贼里的旧部,还有临时从黑山军中抽调的人手,彼此间的磨合着实不佳,对这位主帅也谈不上有多信任。
这样一支拼凑起来的队伍,用于留守后方尚可,用于与敌军正面交锋,就属实是个灾难!
于夫罗表面威严,心中却在嘀咕:“他说得有理,还把可能的情况都说了,我该信他的……反正让我来指挥,我也只会把人填到里面。”
“我的心腹跟着他走,真要有不妥就砍了他的脑袋,要死大家一起死……”
“不能慌,我连皇帝亲戚都认了,我慌什么!”
“快——”于夫罗猛然抬高了声线,“摆角木于此!”
那一排从营中临时拼凑起来的营防角木才安插到位,前方就已接连传来了数声惨呼,伴随着另一方愈发猖狂的笑声与喊叫。
匈奴人的弯刀上新铺了一层血色,便沾染着火光向前挥来。
呼延乂眼见前方的鹿砦被撞开,心中大喜,已对于夫罗宣判了死刑。
“果然还是汉家傀儡,无能之辈!”
“先取于夫罗首级者——赏牛羊百匹!”
胜利和奖励在前,还有一众惶恐逃窜的士卒等着他们猎杀,这些匈奴人已不需火光映照,都能看出狂妄的血色。
可当他们向前杀奔而去的时候,看到的竟不是整片已经动乱起来的营地,而是一面被火光映照着举向高处的旗帜,恍然标杆一般立于这简陋的大营之中。
呼延乂率领着众多匈奴士卒冲过半边营地,便看到了那大旗之下的身影。
可在他与那道身影之间,还间隔着一道壕沟与一圈角木,以及一圈重新布设的弓箭手。
这壕沟挖得草率,显然本不是为了充当营防的,而更像是为了方便管理士卒,从中做个分隔,又被留守此地的士卒在无聊中加宽了少许,乍看起来还算有模有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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