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吕布带兵渡过黄河在此地的几字弯时,其中流速略慢的径流,已有了结冰的迹象。
倒是曹昂自兖州渡河抵达河内时,仍是大河涛涛,只河上的朔风要比之前酷烈了些。
他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下船,与渡口处驻扎的黑山军告知了身份,被接到了临近的一处棚屋之中暂且歇脚。
曹昂对此并无异议,随行的士卒却颇有些不满。
“郎君,这河内太守为人所杀,黑山军又非此地的驻兵,怎的像是真成了此地的主人,连登门拜访都要这般严苛管束?”
“慎言!”曹昂少有地板起了脸,“我等是客,那就客随主便,岂可这般胡乱品评。”
若是河内的兵马到了兖州地界,难道在陈留就不会被张邈太守和父亲严格审查了吗?黑山军有此表现,恰恰证明了他们已非昔日贼寇,真如卞夫人在信中所言,是有贵人统兵。这样一来,董卓的人也不易混入当中了。
“哈哈哈哈好一个客随主便,不过可惜,做主的人在河东,不在河内。”
曹昂猛地一怔,只因他话音未落,外间便忽然响起了一阵笑声。
转头看去,就见一眉眼端正,头顶进贤冠的皂衣男子迈步而来,后面还跟着一位年约十三四岁的少年。二人眉眼间略有些相似,约莫是一对兄弟。
“二位是?”
少年率先答道:“我名司马懿,这是我兄长司马朗,算来,我父亲在洛阳与你父亲相交,算是他的半个长辈,如今曹子脩前来河内,我二人也当前来迎接,略尽地主之谊。”
曹昂:“……”
司马朗转头训道:“哪有你这般说话的,没点礼数!”
他向曹昂拱了拱手:“郎君切莫见怪,他童言无忌,说话随性了些,并无恶意。说来是赶巧了,我兄弟二人恰好途经此地,便收到了郎君前来的消息,也算是缘分了。”
司马朗抬袖伸手:“请——”
曹昂温和地笑了笑,并未见怪:“那就叨扰了。”
他自然不会和小孩子计较。听父亲说他在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挺人憎狗厌的。也就是这两年,父亲去京中任职,母亲丁夫人在陈留操持家业,他才变得稳重了不少。
却不知在他转身上马的时候,这“人憎狗厌”、脾气略差的少年又目光沉沉地朝着他的背影看了一眼,低声说道:“曹孟德让此人来河内,也不知是何目的。他派来的人越是沉稳,举止出众,就更加难说,是不是来迷惑我们的。”
“仲达,你是不是想多了?”司马朗犹豫着问道。
“陛下在此,如何小心也不为过。按说曹孟德在兖州举兵,他的长子合该留在陈留协助于他,为何非要来此呢?曹孟德是从洛阳出来的,亲眼见证了董卓废立,难道会不知内情吗?我看曹昂的态度,也就代表了曹孟德对陛下的态度!”司马懿眯着眼睛答道,“反正先前兄长也说了,我年纪小,童言无忌,正好试探试探他的来意!”
司马懿跳上了马背,敦促着马儿快走,先于司马朗一步与曹昂并肩。
曹昂有些奇怪地看向他:“小郎君是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司马懿指了指后方的箱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