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煨怔怔地,给出了一个“是”字。
是。
谁为天下正统,难回答吗?能得胜的那个,就是正统,而另外的一方,就只是逆贼而已。在凉州人的评判标准里,优胜劣汰更是最常见的规矩!
眼前的这位陛下,无论是风姿气度还是统兵御将的本领,都远胜过被董卓扶持起来的傀儡小皇帝,再往前追究礼法,也比刘协更该称得上一句汉室正统,本就应该回到洛阳去继承大统的。
陛下能既往不咎他的过错,让他做出选择,已是贤明仁德之举,他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他随即抱拳应道:“恳请陛下,给臣以戴罪立功的机会,协助陛下杀回洛阳!”
“且先不急,看看前面的情形。”
刘秉并未即刻应下,而是伸手招来了士卒,让其再去打探前方的情形,尤其是要打听清楚,赵云和贾诩那边的情况如何了,为何还未归队入营。
也是赶巧了,他抬眼就见,张辽带着一名士卒匆匆向他这边赶来。
那士卒衣着暗沉,有若冬日的山石,正是赵云带出去的那一路兵马所着衣衫。
“陛下!”张辽代对方开口道,“赵将军让人回报,董卓派往此地的援兵不是一路,而是两路。他们靠着夜间伏击,杀伤数百,逼退了其中一路,却叫这两方会合在了一起。赵将军麾下兵马甚杂,虽有贾军师筹划,借助地利佯装出了声势,也只能暂且与对方僵持。臣请领兵支援!”
“……”陛下在收到这条军报时是何想法不好说,段煨却是不由眼前一黑。
“而是两路”“兵马甚杂”“贾军师筹划”这一条条信息,都跟他原本想象的情景大有不同。
但他一抬头,就对上了陛下淡定的神情,仿佛是在看他有没有兴趣来个降而后叛。
段煨心中一凛,连忙答道:“臣请与张将军一并支援!”
他咬字铿锵,极尽用力,仿佛并不仅仅是要宣告自己的忠诚。
司马懿在远处就看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要去看贾文和热闹呢。去笑话笑话那家伙,虽是个运筹帷幄的军略好手,却也没想到,董贼想要杀陛下之心如此坚定,竟然不止派出了一路兵马。”
“但他若真能解子龙与文和之围,便是笑上两声,自此恩怨两清,又能如何呢?”刘秉转头回来,拍了一下司马懿的脑袋,“你也跟去,趁着这机会好好练练本事!”
司马懿还未反应过来,就已被陛下推到了段煨的面前,随即对上了段煨略显迷茫的眼神。
那眼神仿佛是不敢相信,陛下身边的谋士竟是年少到了这个地步。
司马懿可受不了这样的小觑,昂着脑袋抻着脖颈:“你莫要小瞧于人,你那贾军师纵火烧桥,还不是被我们拦下来了。走!我倒要看看,这西凉军的垂死挣扎,能有多少本事。”
段煨:“……你,你今年几岁了?”
“甘罗尚可十二为上卿,你管我几岁?”
“……”
荀攸缓步走到了刘秉的身边,面容依然是一惯的沉静庄重,“垂死挣扎的狗尚且还能跳过墙去,更何况是西凉勇士。陛下虽听贾文和之言,迫使段煨来降,但要抵达洛阳,恐怕还需要经历一场恶战。”
“那又如何呢?”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荀攸总觉得陛下像是又想通了什么,目光也比先前更为明亮坚决:“那就打这场恶战!”
让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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