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摊子丢给了对方,却还能又在荆州吃了这样一个大亏。又因他得与西凉军阀好生交涉,根本无法抽出身来,向荆州增兵!
这是为什么啊?
……
可若让刘秉说的话,他哪里是没有任何的弱点?他不会做的事简直多了去了。
幸好有这层帝王的表皮,让他不需要凡事亲力亲为,只需要把下属安排好,也就行了。
他甚至还能借着黑山军中科普教育,为自己查漏补缺,借着皇帝也要为洛阳重建做好表率,再锻炼锻炼自己的体力,再把那一众宗室和官员护在身前,让其他人更不可能怀疑他的身份。
可就算如此,他也不是万能的。
比如在疾病面前,他就不是神灵。
洛阳北郊的百姓循声而望,就见天子的仪仗浩荡向着北面的邙山行去。但不是此前那千骑万骑走北邙的慌乱,而是带着一批于洛阳收拾齐备的物资开赴河内。
而在车驾之中,刘秉的脸色并不好看。
就算新近从荆州送来的战报仍是喜讯,也驱散不了他眉眼间的阴霾。
只因卫觊先一步渡河,调查得来的,是一个真正的噩耗。
河东河内百姓近来突发寒热急症,确是爆发大疫的征兆。
而疫从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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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大灾之后必有大疫,灾呢?
灾不在河东,不在河内,而在邻近的并州与冀州!
河东河内有天子举事,还有官员赈灾,供给谋生的岗位,自会让逐食流亡的百姓向此地聚集而来。他光是想到了挖煤有人了,制盐有人了,却没料到,在这寒冬之中,不是所有人都能安然抵达目的地的。
那些死于半道上的人未能得到妥善的安葬,也就变成了疾病的由来!
现在还算发现得早,但这大疫要用什么药,能否尽快遏制住局面,刘秉又不是学医的,他一概不知啊。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到来,才让此地出现了这样的蝴蝶效应,变得……
“陛下!”
车外传来的声音,让刘秉猛地松开了五指,神情恢复了平静,开口问道:“何事?”
“冀州方向有来使!”
这来使本是要去洛阳传讯的,却因与天子仪仗正面相遇,选择了直接报信到陛下的面前。
刘秉授意:“让他过来吧。”
他掀开车帘,就见来人被侍卫领路,向此地走来。远远看去,此人紧抿着唇,因面中的两道凹痕,看起来有些苦相,但一抬起眼睛,那双鹰隼一般犀利的眼睛,又让这苦相变成了一种执拗的酷烈之气。
刘秉微有讶然。他怎么不记得刘表前往荆州的随从中,有这样的一个人?
那人的俯首行礼,很快解答了刘秉的疑惑:“魏郡人审配,叩见陛下,奉使臣之命,向陛下告知冀州近况!”
刘表的奏折上书随即被送到了刘秉的面前,相比于同时响起的审配的汇报,还要说得更为详细一些。
刘秉的手微不可见地抖了一抖,怎么也没想到,明明历史的发展已经和原本大不相同,韩馥居然还能做出同样的选择,在厕所里解决了自己的性命。
是个人都理解不了他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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