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六疾馆中,预备竭尽所能地将自己所学的药理,用在治疗病患上。
在走入其间时,他又不觉感慨,此地真是他不曾想到的秩序井然。
一间间隔间若是作为房舍来看,其实还是过于逼仄了,但作为安置患病之人来说,却又已是再好不过的住处。
在入馆之前,张机还去看了眼此地供给的饭食,更觉惊讶。
别看这些人每日分到的肉食就只有一口而已,对于这些身患疫病的人而言,这一口肉,远比胡乱开出的药剂更能吊住元气。
这不……还能听见有人嚷嚷呢。
“……应该又是那个家伙。”引路的士卒额角一跳,满脸都是无奈。
“那个家伙?”
士卒连忙解释道:“嗨,他的邻居感染疫病死了,他被我们的人喊醒的时候还在发热,那我们当然只能先把他关起来。结果这家伙没两天就说自己已好了,让我们把他放出去。可御医都被董贼带走了,仓促之间聚集起来的医官又医术有限,包扎个伤口,看个头疼脑热的没什么问题,现在却没法确定,他到底是好了还是没好。”
要说这事也是确实没办法。那么个身强体壮的人,若能有办法确定他的情况,让他出来当个壮劳力,难道不比把他养在这里好吗?
还不是为求万无一失呐。
张机将肩带一扯:“带我过去看看。”
被士卒带到此人的窗前时,他果然还在据理力争。
先前距离有些远,听不出他在讲些什么,现在离得近了,果然听到的是一声声控诉。“你们不知道让个好手好脚的人坐在这里,一步也不能出去,是什么酷刑吗?”
“来来来,去找个说得上话的人来!”
“不是说各处都缺人吗?把我放出去搬尸体也成啊!干什么,怕陛下点火的时候我冲过去行刺吗?开什么玩笑,我要是有这种想法,之前都不必协助军中伐木造船!”
“……”
“……你这么喊,不觉得口渴吗?”
中年人的声音猛地一顿,眼睛猛地盯向了开口说话的人。
只见在他走神喊话的时候,窗外不知何时出现了个背着药箱的男人,约莫比他大上个三五岁的,衣着体面,发冠齐整,和先前见到过的几位被征用来此的游医不大一样。
他顿时意识到,这或许就是他刚才希望见到的“能说得上话的人”!
“你你……你赶紧告诉他们,我到底有病没病,能不能被放出去!”
张机却是一边端详着对方的表现,一边回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他烦躁地摆了摆手:“都喊了这么好一会儿了,能不口渴吗?”
张机不置可否,靠近了两步,“伸出舌头。”
见此人还算乖觉地照做了,他又让对方把手自窗中伸了出来,探了探腕端与肘端的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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