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学习”。这句不做假设只争将来,倒是很有横冲直撞的味道了,可惜这话中言辞,又将他这点心思透露了出来。
不过,无论是哪个答案,都比说什么自当死守城池,效忠大汉,要让人满意。
这父子二人可用,只是要用之得法。
刘秉心中有了结论,佯装板着面容,稍有几分不悦:“若是如你所说,凉州将领要想出头,得以面圣,就只有谋逆打出名声这一条出路?”
马腾险些想要冲上去捂住马超的嘴,只因这少年人开口就是一句不太客气的反问:“难道不是吗?关西将领在朝堂之上,一向没多少地位。人人嫌弃凉州武将粗鄙,纵使立功也未必能得重用,这便是事实。”
“我父亲早年间从军中从事做起,后因征战有功,得到提拔,做了偏将军,按说已是军中栋梁,可那耿鄙来到凉州后,非但不听他劝说,还一意孤行,终究酿成大祸。若这只是耿鄙一人之过,也就罢了,但这分明是多年间的偏狭之见,酿成了苦果!耿鄙之流,可轻易官居刺史高位,凉州出身的官员,却迟迟不得提拔!”
“你说话未免太放肆了!此为先帝所为,与陛下何干!”吕布向着马超怒目而视,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若是他手中此刻能有一把武器的话,只怕他会毫不犹豫地向着马超挥出去。
可他瞧见的却不是马超因先前的落败而对他有所敬畏,反而是在他出声的刹那,抬眸向着他看来,眼中不乏挑衅之色。
吕布仍有几分茫然,一旁的贾诩却是将这份挑衅看得清楚,在心中默道了一声果然是年轻人。
刘秉莞尔,从容不迫地回问:“如你所说,如今朝廷的选官之法,边地官员提携远不如中原,理当有所改变。”
“是!”马超瞪圆了一双眼睛,直白地答道:“司隶有一首民谣,传到了凉州,说的是,举秀才,不知书。举孝廉,父别居。寒素清白浊如泥,高第良将怯如鸡。(*)这难道就对吗?”
“那么以你所见,该当如何呢?”
马超觉得自己应当是赌对了,因为此刻陛下的表情中并无对他直言不讳,仿佛没多少心眼的表现有所不满,也不见因那指摘朝廷不够公正的话生气,只是又问了一句该当如何。
可这句话,又把马超给问倒了。
他毕竟年岁不大,只知西凉武将多遭偏见,却觉,什么“他们也需要朝中有人”这样的话,不该说出在陛下面前的。
他支吾了两声,没能给出一句有条理的答复。
倒是刘秉已笑着摇了摇头:“先从武官初选说起吧。我在河内时,与臣属就察举制有过一段交谈,说它执行至今,已过多地关注于孝而非才能,对于朝廷治理天下,对于皇帝越过豪强宗族的蒙蔽看清这世道,并无多大的好处。所以先前为了重新筹措洛阳朝廷,向天下各州发布了招贤令,又对这些应邀而来的贤才出题测试,反而可能是另外一条正道。”
“那么文臣能以此考核之法公正地遴选,佐以对官员背景人品的调查,以防真只选出了徒有才华,实则为祸乡里的恶徒,武将能否如此呢?”
马超的眼睛只亮起了一瞬,就听到了刘秉的回答:“能,也不能。”
“吕将军难道是仅有作战勇猛,就能成大将的吗?朕详细读过文和送回的军报,说奉先领兵埋伏于军营之外,却并未即刻行动,而是按捺住了交战的冲动,只等个最好的动手时机。他军中上下的配合,也不止是由他一人驰骋冲阵,杀得敌军抱头鼠窜便够了的。锋矢之后,也需有令行禁止的精锐,组成托举刀锋的刀把,那将军平日里的演兵,就得有方有度。”
“可这训导士卒、操持军务之事,是等闲的考核能校验出来的吗?又是寻常的武官从事能接触到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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