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来的意思,他仍不敢稍有松懈,被人钻了空子。
于是在听闻关羽登门拜会的时候,他的脸上,顿时先露出了几分对此事的排斥。
“他来做什么?家主对他委以重任,他办好自己的事就好!”
又是在各方关隘安插自己的人手,又是向黄祖汇报此地的情况,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要在此地建功立业,坐实黄祖之下第一人的名号。
可别是带人上门,准备来找他的麻烦了。等等,也说不定……张硕忽然对这反常的举动,心生了几分警惕。
“他就带了一个划船的随从,其他的什么人都没带,不像是来找您麻烦的。”张硕的部将小声说道。
“一个人来的?”
“对!只带着黄旻生前送他的那把刀,还有一壶酒。”
张硕顿时就迷糊了,不知关羽到底要做什么。
此地毕竟还是他的地方,那么关羽一人来此,他有什么好怕的。
“罢了,多想无益,让他来吧。”
有了张硕的这句放行之言,那面若重枣,气度昂扬的武将大步迈入了此地的厅堂,与张硕分坐在上下席位。
饶是张硕对关羽不免存有几分偏见,仍然得说,此人真是一员天下少有的猛将,只用来留守夏口水寨,甚至是有些屈才了。
可想归这么想,张硕的话仍旧说得有些不太客气,“我这里可不缺酒水,不知关统领为何要带酒来此。”
关羽抬眼,听着这句暗含敌意的一句,不仅面不改色,还不疾不徐地问道:“在回答你这问题前,可否先容我问个问题?”
张硕眉头一皱:“你说。”
关羽道:“我此前就觉,长安与洛阳朝廷之中若要择选其一,只能是洛阳朝廷,所谓的朝廷行事偏激,真是如他所说的那样吗?”
张硕顿时跳了起来:“你这话说得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对家主的行事有所异议不成?总之朝廷不思怀柔,强兵突进,也别怪我们……”
“行了,我知道你的答案了。那我也可以告诉你我的答案了。”关羽一把拍开了手边酒坛上的泥封,左手抓起了酒坛,向口中猛灌了一口,可下一刻他做的,竟不是将酒吞咽下去,而是将这一口好酒喷在了他右手的长刀之上。“带酒,自是为了先喂我手中刀的!”
张硕面色遽变,可还不等他来得及做出应变,在这个归属于他的地盘呼喊自己人来援,已见到了一道迅疾的冷光朝着他的头顶劈落。
他仓促地踹起桌案,以图拦截住关羽的攻势。
可对于一位单刀赴会的勇士来说,这一点阻拦又算得了什么。
长刀一劈一抬,不仅将面前的桌案劈成了两半,也直取张硕的咽喉而去。
“住手!”跳入厅中的张硕部下匆忙来拦,却只看到长刀宛若砍瓜切菜一般,势不可挡地剁下了张硕的脑袋。这颗仍旧圆睁着眼睛的脑袋,转眼间就被关羽拎在了手中,随着他向外走去的脚步摇晃,从关羽提刀拨开的箭矢旁擦过。
一声惊呼顿时变调地喊了出来:“你杀了他!”
他怎么敢?他不是黄祖的部将吗???怎能在此时对着张硕动手!
可关羽面色凛然,慷慨激烈,不见半点心虚之色:“是,我杀了他!杀了他又如何呢?”
他不仅要杀了张硕,还要断绝了这些宗贼与朝廷为敌的妄想!眼前的这些人,也休想拦住他的脚步!
另有一道尖锐的惊呼,几乎是在同时从厅外响起:“敌袭——”
有敌袭!
但这声音刚刚发出又戛然而止。只因有一双湿漉漉的手从水中伸出,一把抓住了他的双脚,把他摔向了水中。在落水的刹那,又有一把刀抹过了他的咽喉,彻底中断了他的喊叫。
另有一名名潜在水中多时的关羽部从跳上了平台,弯弓搭箭,将一支支火折,射向了远处的屋舍。
大火,顿时从这一方关隘熊熊燃烧了起来。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