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脚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放了,就怕不小心,踢到对方脸上。再想到屁股下正对着一个脑袋,整个人都不好了。
到了半夜,车厢里原本或坐或站的人,倒下一片,不仅座位下躺满了人,过道和厕所旁也蜷缩着人。
在一阵阵的“哐当”声中,林麦冬的头一点一点的睡着,等她迷迷糊糊听到有“检票”的声音,才突然惊醒,然后尴尬的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靠在了王启明的肩膀上,嘴角还湿答答的,她反应过来后,顿时坐直,又从口袋里拿出手帕,随便在王启明的肩膀上擦了两下,想把自己口水擦干净。
王启明也靠着椅背睡着了,他不是听到检票的声音醒的,而是被林麦冬胡乱在他肩膀上搓几下,搓醒的,睁开眼睛的时候,还一脸迷糊。
不仅有乘务员过来检票,还有乘警一起,要抽查乘客的行李。
还没检查到他们这里,就听到前面各种示好、解释和求情的声音。
“乘警同志,我这真的是带给亲戚的土特产,纽扣怎么就不能是土特产,我们那里专门生产这东西的。”
“我这皮鞋啊,这都是别人托我带的……带了太多?我们在外地的亲戚老乡多,大家一人一双,还不够分呢,我是一分钱不赚他们的,我这是人情推不掉,可不是投机倒把。”
“同志,这是我们单位开的介绍信,你看一下,我是农用车厂的供销员……你说我这五金配件不是用在农用车上的?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们厂效益不好,现在也生产五金配件……”
从慎州出发的火车上,如果没有遇上带着几大袋小商品的慎州人,就肯定是坐错车次了,相对其他地方,这班车次的乘警检查也相对宽松一些,再加上也有政策渐松的关系,不然这车上大部份人,都要按投机倒把罪被抓走了。
江梨见乘警们检查到自己这里,指着行李架上的几个大编织袋问,“这上面的行李是谁的?拿下来一下,我们要打开检查。”
江梨一边示意表弟去把行李拿下来,一边拿出自己的介绍信和二轻局的证明,表示自己是带着商品参加展销会的,乘警看见打开全是内衣,吓了一跳,红着脸后退一步,“行了,拉上吧。”走前还嘀咕,“怎么是这种东西?”
乘务员查票的时候,江梨还趁机问她,现在卧铺票还有没有,如果有,她打算换过去。
乘务员一句多余话没有,直接道:“没有!”
现在硬卧票比较紧张,江梨去买的时候,早就售空了,软卧票她没资格购买,她还寄希望于有人退票,上车后还可以加钱换到硬卧,看来这是没人退票了。
就这么坐着过了一夜,原定十三个小时的车程,因为停靠站耽误了一点时间,快八点才到省城。
三个人又要扛着大编织袋,像只乌龟一般背着出了火车站。
江梨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对方见他们大包小包,还不愿意让他们上来,江梨见行李这么多,出租车也不一定放得下,直接大方的叫了两辆,三个人分开坐。
她听林川柏介绍过省城的宾馆,直接去了市中心一家国营的友好饭店。
去了前台办入住,还要再出示单位介绍信,等报了价络,标间要20元每人每晚时,王启明不自觉抽了口气,林麦冬这会儿倒没嘲笑他,她也不会把现在20元和几十年后的20元相提并论了。
拿了钥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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