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手插兜停立,垂落在身侧的那只手原本自然地抄抱着小熊,现在却指节泛白紧攥,深陷进玩偶的摇粒绒布料,以奇异扭曲的力量将它残忍捏扁。
全身的阴郁气质铺天盖地,以至于现场都安静下来。
最终是岑卓率先觉察到氛围异常。
他无意间低头向下望了眼,对上屈历洲的视线。
那位,就是游夏的丈夫,不可忽略的气场,深不见底的眼神。
起先是屈历洲微微颔首。
他竟然,对妻子身边另一个关系很近的男人,点头致意。
岑卓的眉心拧动了一下。猝不及防的相见,他想过她的丈夫会生气,却没想到这一刻发生时,对方眼里更多的是,蔑视。
屈历洲淡冷的眸光似从冰层拔出的铁剑,一寸寸剜过岑卓的脸。
松了指力,慢条斯理摩挲着小熊玩偶的耳朵。
他又在思索。
唇畔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那是上位者独有的从容不迫。
只一个抬眼,压迫感锋芒毕露。
岑卓不由自主将脊背挺得笔直,镜框下眼睛毫不退让地迎上去,生生将心底那股被审视的不安感压下去。
双方无声对峙中,连呼吸都成了角逐较量。
“儿童区这边你划二分三……”游夏还在说着,结果一抬头看到岑卓似乎没在听。
侧头看去,岑卓握着笔帽的手指攥紧成拳,竟然在微微发颤。
她蹙起眉正要骂他,蓦然后知后觉发现全场都静得吓人。
她顺着岑卓的视线向下看过去——
屈历洲穿着一身烟蓝色西装,外套随性搭在臂弯,鸽灰衬衫一扣到顶,不染纤尘,巧妙地将慵懒的英伦复古风格挑出清贵精致感。
他手里还捏了只小熊,竟也毫不违和。
游夏总觉得这个小熊公仔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来。
感受到妻子投来目光,男人笑了一下。
是岑卓先移开了对视的目光,低声开口:“游夏,别忘了你在工作。”
“我没忘啊。”游夏有点摸不着头脑,她的视线还是被小熊玩偶吸引。
屈历洲笑意更深,微微弯出零星碎光的眼眸,凝视游夏对危机还毫无察觉的脸。
短暂的交锋足够让岑卓感到焦灼,他试图引导游夏:“我们上去再看看……”
当对手自乱阵脚的时候,其实高下已判别。
“夏夏。”
屈历洲终于开口,在这一秒,截住了游夏转身的脚步。
游夏停顿,敛眉提醒:“屈总,工作中请称职务。”
她是这样冷酷开口,说出和屈历洲切割关系的话。
屈历洲没觉得不快,因为他笃定,他们夫妻之间,很快就再也不能分裂。
任何人都插不进他们的婚姻。
要让全部的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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