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
*
北界。
一片或贫瘠或丰饶的土地拱卫着中心漂浮着的岛屿。
岛屿如同沉沉压下的乌云,悬停上空,底部土地呈现不规则起伏,暴露在下方百姓眼中,却?不会掉落哪怕一粒肥沃的土壤。
唯有飞得与岛屿一样高,才能看见那小?小?的岛上布满恢宏的宫殿,极尽奢华,鎏金色的宫顶几乎与流云并存,在魔界这?穷山恶水之地,竟像是修仙界的仙境,仿佛里面不是一个?魔主?,而是仙气飘飘的修士。
歌舞升平,酒池林肉。
魔主?袁无?竹坐在高位,一妩媚的女?子倚在他腿边,为他倒酒。
“如何。”
与大殿内美丽热闹的舞相反,两侧的人静默无?声,没有半分宴会的气氛。
一人满头汗水地走进来,展开不知道接的第几封信,颤颤巍巍开口:“……那阁主?说,还、还有半个?时辰就到。”
在那人上前,将?信恭敬地放在魔主?桌上再退下后,大殿内一直保持着死水般的寂静。
袁无?竹轻轻低眸,桌上的菜已经凉透,一旁放着那新任阁主?每隔一段时间就送来的信。
她已经迟到了整整两个时辰,简直不把这?场宴会放在眼底。
袁无竹唇畔溢出一丝的笑,魔气在殿内四溢,令人骇然,仅仅是威慑力,就有几人闷哼一声,抑制住口里的鲜血。
众人心知肚明?。
那阁主?恐怕
——必死无?疑。
*
知珞一行人迟到还真不是故意的。
她没有用此行为折辱对方的概念,纯粹是因为出行时出了意外。
“阁主?,这?是新来的仆人。”主管弓着身子说道。
在他身侧,五个?仆人不安地站立着,尽力保持镇定。
众所周知,当一个?人的修为高出对方许多,那么对方的一切伪装将?化为乌有。
面前的五个?新晋仆人排排站。
知珞:“……”
她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
两个?魔修,两个?普通人,一个?修仙者。
四个?不认识的,一个?似曾相识的。
知珞盯着中间那个?人看:“………”
好熟悉,这?好像是十二月宗的人吧?知珞回想到。
燕风遥亦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修仙界的人,他的目光在易容成朴素男人的脸上缓慢逡巡。
看起来这?人的惊讶都快要从眼睛里蹦出来了。
记得是叫鹤松宁?
一离开修仙界,燕风遥心里就不会将?任何旧识喊作“师兄”,自然而然地分割,像是彻底撕开帷幕,暴露出一切,他与修仙界之间永远隔着一层障碍。
从在仙界镇压中逃出的少年面色淡然地扫视五人,从外表看,无?人知晓他在着重观察谁,只当他是在替阁主?分辨忠仆,如同最有用的鹰犬,锐利的视线夹杂着冰冷威压,缓缓扫过。
鹤松宁内心一团乱麻。
什么?
这?是知师妹没错吧?好像没什么变化……
少女?即便坐在阁主?之位,周身澄净的气质依然不变,不自主?散发的灵力压力,对于鹤松宁来说还能忍受,自然感?受不到威迫。
他不由得心生欢喜,莫非真的是——
然后一转眼就看到旁边融入魔界融入得异常丝滑的燕风遥。
漆黑的瞳幽深难辨,与杀人如麻的魔修无?异。
鹤松宁:“………”
浑身冒汗。
莫非叛逃是真的?但无?论如何,他无?法确切地信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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