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迎面吹来,扫去旅途的疲惫。
柴可樵恭敬走到断崖附近,望向了盘膝背对着他,观望东海的那道身影。
“师父,弟子回来了。”
独坐断崖的人如其名,骨架高大魁梧,同样是一身粗布麻衣,粗糙杂乱的头发黑白间杂,用一条丝带随意束在脑后。
武仙魁有着一张约莫五十余岁中年人的脸孔,容貌并未太多特异,唯独眉心烙印一枚如火红重枣色泽大小的印记。
这位当今天下,四位“天人”中唯一实打实的武道大宗师撑开眼皮,没有回头,平静问道:
“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柴可樵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弟子此行没能与天海小和尚打一场,甚为遗憾,回来途中便绕路去找人切磋一二,回来晚了些。”
武仙魁说道:“听山下的人说,这次是大虞供奉抢了风头,姓……”
“姓赵,赵都安,”柴可樵想了想,说道,“弟子也没想到,竟是此人夺魁。不过说是依靠了太阿剑。”
武仙魁不甚在意道:
“胜便是胜,又岂在乎依靠拳脚刀兵?看来,皇族供奉后继有人。那女皇帝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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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可樵想了想,道:
“弟子所闻所见,那女帝对政务极为勤勉,想来是个想做明君的。”
武仙魁失望道:
“人如蜉蝣生于天地,寿数人力有时尽。本以为皇族又出了个天赋卓绝的子嗣,却如此挥霍光阴于俗物,可惜。”
柴可樵眨眨眼,说道:“那百年约战……”
武仙魁闭目道:“自当全力以赴。”
昔年,大虞皇族开辟的“武神”与青山两大传承争锋,仿照佛道斗法,约定了百年一次赌斗。
不过,不同于佛道那种派出年轻弟子出战的规矩。
赌斗却是各自巅峰战力出手。
上一个百年,代表皇族赴约的,却不是皇帝,而是处于巅峰期的大内第一供奉海春霖。
那一战,海春霖受内伤,境界不进反退,从伪天人门槛跌回世间境界。
这一个百年,有且只有徐贞观可以赴约。
如今,佛道斗法既已结束,距离青山与大虞皇室的赌斗,便已不再远。
柴可樵笑道:
“那女皇帝未入真正天人,想来不是师父对手。”
武仙魁却道:
“却也未必,若其能在赌斗前晋级天人,以帝王龙气加持,却又是另一番天地了。”
柴可樵纳闷道:“师父不是说,她投身于政务,耽搁修行?还能更进一步?”
武仙魁却忽然说道:
“昔年大虞太祖的确惊才绝艳,非但自身武道强悍,毗邻人仙,更创下独属于帝王的晋级之法,聚集帝王龙气,以气运加身,只是第一,若能封禅洛山,未必无法更进一步。”
封禅洛山?
柴可樵愣了下,还想再问什么,却看到独坐断崖的第一武道宗师挥了挥手:
“去吧,接下来在山中闭关,出去游历一遭,你也该踏入世间境了。”
……
……
某个傍晚,临封道。
前往京城的官道上。
某处背风的山坳中,一辆辆马车停了下来。
身长七尺,年过五旬,文人打扮的宋举人跃下车,开始大声指挥家丁仆从去清理过夜的营地。
而后,这位当日与赵都安在太仓府打过交道的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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