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控制着成百上千条触手如流箭一样激射而出,在满面血色下显得冷峻、残酷、不近人情,就像从死人堆中孵化出的魔王。
“虽然那些犯人说只有一个人能从这里出去,但是我们共享编号,不是吗?我来保护那东西,剩下的就交给你了……要是你敢让我死在这里,我一定会撕碎你的所有,带着你下地狱。”
“现在,到我杀人的时候了。”
话音刚落,一截被他撕下的人手就飞到了路远寒面前,他眨了眨眼,甚至能看到指下那颗标志性的痣,紧接着断肢落地,赫然吹响了战争开始的号角。
就在此刻,走廊上分出了两方势力。
所有人都顶着同一张年轻俊美的脸,手上沾满了血,却没有人觉得这是在开玩笑,他们比游动的蟒蛇更冷血,也更坚定,怀着不顾一切的决心,誓要杀死站在对立面的自己。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2号表现得确实就像一个所向披靡的重型兵器,野蛮而又狂暴,走到哪杀到哪里,死在他手下的犯人不计其数,比执刑官处决的效率更高……路远寒甚至不需要做什么,用一条牵引绳般的触手勾住2号的身体,在前面带路就够了。
他们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想杀死对方,作为“路远寒”活下去,同样也有着无法超越的默契。
路远寒上一次这样高强度、而且毫无顾忌地杀人,还是在霍普斯镇被围猎的时候。只不过那次并没有现在印象深刻,毕竟他正在一个接着一个扼杀自己,夺走那些年轻的生命,注视着他们逐渐停下呼吸。
猎杀一刻也不曾停下。
等到他的体型不断变化,逐渐变得肤色青白、指节极为修长,饱餐后的触手涨大到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程度,路远寒终于看到了出现在走廊尽头的那道门。
事实上,它看上去很普通,却有着非同一般的吸引力。
门与“钥匙”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联系,他们一走到感应范围内,2号随身携带的晶体就震颤了起来。在路远寒的注视之下,通往外部的大门缓缓而开,耀眼的白光就如水幕一般流到了走廊上,神圣得让人心悸。
看到出去的希望,所有犯人顿时陷入了疯狂。
此刻,路远寒感觉自己仿佛置身在一辆即将坠下悬崖的火车尾部,汽笛声震耳欲聋,身后是潮水般往前扑来的犯人们,而他不仅要踩在所有人头上,飞跃而出,成为唯一的生还者,还得照顾好正在幻觉中大开杀戒的2号。
那阵白光就在眼前,路远寒全身紧绷,将身边人猛地往前一推,用触手揽着2号就冲了出去。
在跨越那道门的瞬间,失重感如狂风一样席卷了他,他无法感知到自己的身体,以及脉搏、呼吸等生命体征,也就无从思考到底有没有逃脱出去。或许他在这片白茫茫的寂静之地中待了几分钟,又或者是上千年,一切的答案不得而知。
路远寒霍然睁开了眼。
他首先感到的是一阵极不舒服的挤压感,身上的衣物不翼而飞,某种温热黏滑的液体裹着路远寒每一寸肌肤,就像婴儿周身的羊水,他极力伸展着蜷缩的肢体,伸手撑开了覆盖在头顶上的隔膜。
“哗啦……”
光线落了下来,让这个在黑暗中潜伏已久的生物不适应地一顿。
路远寒将自己整个人从那湿漉漉的巢穴中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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