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活着”的感觉。
“一个倒霉的员工。”
路远白言简意赅地给出了答案。
或许是出于对同类的怜悯,又或许是惧怕着这个走到穷途末路的逃生者干出什么事,男人将他带进了休息站,快速关上门,嘱咐路远白他可以放下警惕,甚至还提供了一杯热水。
路远白垂首捧着杯子,从边缘上散发出的热量正在引起伤口疼痛,却让他由内而外紧绷的一根弦松了下来。
直到此刻,他才感到那种对于死亡的警觉远去了。
路远白的靴子上沾满了血痕、冰碴,以及各种颜色混合的不明物质,此刻液体流下,不过几秒就弄脏了休息站的地板,男人却说没事,想活下去并不需要在意这些无伤大雅的细节。
像这样的细节还有很多,比如说,男人右手残缺的小拇指,看上去像是被某种充满锯齿的陷阱一口咬下,伤口的颜色已经和皮肤趋于相同……又比如说随手扔在角落里的衣物,露出的袖口上沾着深紫色的痕迹,皱巴巴的,让人感到有些熟悉。
“劈啪!”房间里的壁炉正在燃烧着。
骤然跳起的火光倾泻在年轻人的头盔上,顺着金属边界滑下,照亮了那双隐藏在玻璃下一动不动的眼睛。 w?a?n?g?址?F?a?b?u?页?ⅰ???ǔ???e?n?????????????﹒??????
当一个人无论如何都要蒙着脸,不愿意露出真面目的时候,你很难对这样的可疑分子产生信任。尽管男人微妙的视线落在他脑门上,停留了超过十秒,早就引起了路远白的注意,但他仍然没有将头盔取下来。
置身绝地之中,头盔已经成为了他安全感的来源。
男人接下来说的话却让他大吃一惊。
他说自己是艾尔·普奇,那个离奇失踪的前任巡查员。路远白曾经以为他早就死了,现在看来这人活得好好的,只不过他躲到了一个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地方,在茫茫冰原上中苟且偷生。
“嘿,我差点以为你是来杀我的。”男人说道。
他不经意扫了路远白一眼:“说真的,你打扮得就像个蒙面杀手,好在这身工作服为你提供了可靠证明,只有最下等的巡查员才会穿着一身耐磨损的灰皮,那些研究人员都干净整洁,执行部又有战斗套装……我不是有什么意见,只是想说,我们是同样的,都是受到不公对待的人。”
路远白注意到,他眼下似乎有一些红血丝,不难看出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要不是两人同为巡查员,恐怕刚才艾尔·普奇就不会开门,而是旁观着他在狂风中死去了。
“你有看到我留下的信息吗?”
艾尔·普奇问道。
得到路远白肯定的答复后,男人紧皱着的眉头逐渐松开了,就像放下了某种重担。艾尔·普奇说,他在遇到“它”后险些死在爬行动物区,侥幸逃到了极地区,已经在这个地方躲了很久了——他不敢上去,害怕被实验室的人抓住,以渎职罪处死,因此在耗尽了休息站的一切食用物资后,他只能打破冰面钓鱼,或者出去抓实验体吃。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吃下实验动物的肉,但艾尔·普奇已经走到了绝路,他别无选择,只能朝那些生物展露出人性中最凶狠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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