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那完全是叛党,你也敢打主意。”旁边立刻有人制止他说下去,“平时犯下什么事还好商量,最多是上一趟裁决委员会……这要是被抓住了,那必定只剩下死路一条。”
“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呢?”
劝导的人瞬间不说话了。
聊到这种严肃的话题,原本趴着上药的狙击手也翻身坐了起来。杜菲尔德的死相还在他们眼前悬着,从尸体的残缺程度来看,对方死前显然遭到了非人的折磨。
只要西奥多·埃弗罗斯这样的人还活着,保不齐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路远寒坐在床边,他垂下的手掌在膝盖上方交叠,神情微微凝重,用一种谈话的态度对着周围众人说道:“我想重新介绍一下自己。”
“我是海因里希·卡特,也是你们口中那群叛党的一员。之所以愿意告诉你们我的身份,并不是因为我是个没脑子的蠢货,急着想要找死,只是希望大家知道——我们都处在同样的压迫下,有着强烈的渴望,想要让权力真正掌握在我们手中,而不是被那些贵族人士奴役……难道我们生来就该做他们的狗吗?”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震慑住了那些队员。
但这毕竟是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没有人会听信路远寒的一面之词。此刻,在他的视野范围中,已经有人悄无声息地按着腰侧枪袋,握住了武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辆蒸汽机车从窗边疾驰而过。
那座金属巨兽身上挂满了照明灯,重物碾过轨道,摩擦出的火花倾泻而下,耀眼的强光顿时从玻璃背后灌了进来,在那道震耳欲聋的轰鸣中犹如一阵狂风骤雨,将路远寒的脸照得一片煞白。
然而他的眼睛、他的嘴唇都显得格外平静,仿佛端坐在黑暗中的普罗米修斯,等着火种燃烧的那一刻。
“轰隆隆——”
直到十多秒后,蒸汽机车已经远离旅店,那阵地震般的动荡才逐渐平息了下来。
路远寒望着面前曾对他充满杀意的人,怜悯似的垂下了视线:“各位,现在正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所有人、所有事都会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剧变……即使你们不参与,最后也会被革命的狂潮裹入其中。”
“比起恐惧、畏缩,为什么不将改写命运的机会紧紧抓在自己手中呢?”
说到这里,路远寒便不再发表煽动性言论,转而观察着每一个人的反应。有些人眼中流露出了动摇,有些人则神情莫辨,垂下了头,还有的队员表现得像是正考虑着加入的可行性。
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已经实现了自己的目标。
至于海因里希·卡特会落得什么下场,那就不是他该考虑的了。
要是所有人联起手来,推翻了总部长期以来的腐败统治,海因里希就是这场流血革命中的英雄;要是有人揭发,那他就会成为一个断头台下血溅三尺的叛徒。
路远寒漫不经心地想,他编撰的剧情中已经有了西奥多·埃弗罗斯这个最大的恶人,与之相应地,也该有一个救世主存在。
很快,他就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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