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残片划过路远寒的面部,那些巨大的藤蔓破窗而入,追着禁书的下落杀了过来。
“……啪嗒!”
殷红的液体落了下来。
路远寒毫不在意那点轻微的痛,他一擦血痕,险而又险地躲开追杀,就在此时,约翰·弗莱彻已经带着剩下的学员赶往了最上层——当然,路远寒是不知情的。
他正要前往货舱取走自己的行李。
路远寒赶到现场时,却看到整个舱层已经在机械装置的控制下离地过半,露出底面焊接的金属镀板,货舱管理员也已经消失不见,混乱中只剩下他一人。
而他此时已经无路可退。
只见路远寒视线发狠,竟然往上跳起,一双手紧攥住了货舱底下的边缘,将他整个人的重量吊在离开的舱层上。
他全身的支撑点都在手下,可谓命悬一线,颤动的金属滑轨将他指节磨得出了血,殷红的痕迹在那双手上格外显眼,刺痛难忍,转瞬又有无数触须修复着伤口。
肆虐的藤蔓追到了路远寒脚下。
然而货舱已经离开了设置的基准线,警报声瞬间响起,随着舱层摩擦出的火花在黑暗中飞溅,那道沉重的金属大门轰然落下,将藤蔓和路远寒隔绝在了两个世界。
对路远寒而言,眼前的黑暗并非无法忍受。
他耐心地吊在货舱底下,就像一块等待晾干的腊肉,寂静中只听得到自己的脉搏声。直到上行的趋势逐渐减弱,路远寒才猛然翻身而起,趁那道缝隙完全封死前溜了出去。
这是一个陌生的舱层。
路远寒没有放下警惕,他正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是否安全,随时都会杀人,却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从附近靠了过来,属于野兽的直觉让他一瞬间就辨别出——那是约翰·弗莱彻和剩下几个学员。
既然对方并不急促,就说明这里是安全的。
路远寒心念陡转,他擦去指腹漉漉的血水,整个人往后靠在了墙上,少爵阁下像是承受不住重伤似的瘫软下去,睫毛溅上了血,微微颤抖的幅度表现出他还是一个活人。
约翰·弗莱彻等人赶到他面前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那个异种生物研究系的新生竟然比他们还要早到上层,按照约翰·弗莱彻的秉性,他本应将背后的原因深究到底,但年轻人神情痛苦地靠在那里,胸膛颤动,不时有血迹从他唇边蜿蜒而下,显然并不适合接受问话。
他毕竟是帝国理工学院的新生,而非犯人。
“加西亚……”约翰耐着性子开口,他用手抵住了路远寒的肩膀,“打起精神来,马上就到医务室了,不要放弃求生的意志。”
在对方的搀扶下,路远寒勉强站了起来。他伪装得非常到位,半侧身体的重量都压在约翰·弗莱彻身上,只是从始至终都没有让那人碰到过一次他的腰后——禁书就藏在底下。
十分钟后,他躺在了医务室的床上。
在约翰·弗莱彻的指挥下,蒸汽艇已经脱离了底部舱层,他们利用推进装置快速攀高,从那种危急情况下死里逃生,肆虐的怪物再也无法触碰到这些人一根汗毛。
但这同样会带来一笔重大损失,毕竟打造舱层时用到的材料非常昂贵,以约翰·弗莱彻那微薄的工资,就算他再打上五十年工也赔不起。
约翰·弗莱彻是一个颇具责任心的接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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