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口袋里装着,剂量微少,却能让垂死的伤员在不到一分钟内断绝气息。
路远寒垂下视线,地面只剩一滩狰狞的血迹。
联想到不久后就要执行的死刑,他未免觉得有点浪费,毕竟伤患体内仍然储存着大量血液,那可比一支小队的水箱容量要多,但很显然,伊舍尔人并没有残忍到那种程度,能下得了手从同伴身上取血喝。
他们仅在停驻点休整了几小时,夜晚就又降临在了蛮荒之地。
按照行动守则,玛德琳·海斯处置了那个捅伤同伴的队员,最近一段时间,他都不能再领取食物与水,断供的下场远比枪毙更让人绝望,而且行凶者已经成了其他队员眼中的怪胎……能对同为伊舍尔人的族类下手,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这场恶性事件引起了行动队员的恐慌。
毕竟死亡就像瘟疫那样具有传染性,有一个人濒死的话,接下来就会有更多案例。
望着担架上气若游丝的伤患,他们的面色不再轻松,收起帐篷的时候浑身紧绷,就连彼此的聊天频率也降低到了一个不怎么愉快的数值,行动队终于意识到了这片绝境的可怕。
对于队员低落的情绪,路远寒不是没有感受到,但现下更重要的是前往秘境,白天烈阳直射的时候他们行进速度缓慢,就只能趁着夜晚多赶一段路。
此刻,夜风呼啸。
伊舍尔人无法割舍的布条终于派上了用场,行动队制服内侧做了加厚处理,极大程度上减少了他们的体温流失。摩托车的灯光就像尖刀一样撕开雾气,让他们不至于跟丢前方带路的两位长官,只是仪表盘上已经落满了细碎的沙砾,那些积尘颇为碍事,需要时不时用手进行清理。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下一个停驻点?”
处在黑暗笼罩下的那颗心脏怦怦狂跳,队伍中有人终于忍不住开了口,而他的声音就像一截导火索,引得其他队员也跟着低声讨论起来。
“怎么说也得等到天亮吧……你们没人觉得身上有种难以忍受的瘙痒感吗?这是我第一次离开城邦的庇护,外面的空气还真是糟糕透顶,就像有无数条小虫钻进血管下蠕动,即便抹了外用药膏,仍然无法彻底消解那种不舒服的感觉。”
“没患上皮肤病你就该谢天谢地了,你看那位从雾中来的长官都没说什么,我们比起他应该更坚韧、更具有耐心,要是连这点小小挫折都扛不过去,怎么对得起肩负着的使命?”
“那可是神裔!我们能一样吗?”
对于队员们的絮絮低语,路远寒置若罔闻,他正紧盯着刚充完能的金属球,极为专注地执行着布莱尼·索克的指令,直到一道惊慌失措的叫声蓦然从他侧后方传来:“——啊!那是什么?”
路远寒霍然转过了头。
他到蛮荒之地的这段时间,从没有遇见过任何受到畸变影响的怪物,顶多是一些可供路远寒猎食的飞禽走兽,倒也称不上多么恐惧,但行动队现在面临的情况却不一样。
侧翼部队遇到的这副景象俨然超出了常理,首先发现异常的队员拧紧灯光,一刹那增强数倍的光线为他们驱散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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