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口钝痛。
让他,难以承受。
黑暗中,其实根本什么都看不清。但他就像是自虐般,久久不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或许十分钟,也或许一个小时。陷入被子里的人翻了个身,面向并不坚硬的特殊布料墙面。
侧着睡,被迫挨在一起的手臂自然而言也分开。这显然有些自欺欺人,但白伽还是这么做了。
因为她知道两个人挤在一起,她是真的会睡不着。
这边的动静并不大,但两个人离得太近了。近到呼吸声都能听清,何况这还是一个铁架子床。
这种床便宜耐用,可以折叠搬走,野外好带,但也同样因为是铁结构,零件多,随便翻个身都容易发出吱嘎吱嘎响动,这在这个夜格外明显。
枕边的人,背对着他。
是因为讨厌吗,无来由的宋黎洲心口火气噌噌往上涨,他死死盯着他的背影。
他发现,他更恨白伽了。
恨不得他去死,恨不得他下地狱。
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他们平静地度过了一夜。一夜无梦,一夜正常。
白伽的睡相极好,几乎是怎么睡的,第二天早上就是什么姿势醒来。当然侧着睡一夜还是有点高难度了,最后两人还是不可避免产生身体接触。
早上是宋黎洲先醒来的,他的生物钟让他就算很晚才睡,还是醒得很早。
并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睡姿,也没有抱在一起。他们两个人就像醒来时彼此厌恶的那样,就连睡着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划清绝对的界限。
唯一的接触也只是因为床太小,被迫挨在一起的手臂。
夜晚消失,太阳升空。
极寒消退,炽热降临。
沙漠的日夜温差很大,有时甚至能相差60度以上。夜晚极寒,白天暴热。当太阳升空的那一瞬,气温也随之升高。
暴风消散,屋子里的控温系统停摆。身上盖着的厚被,也就显得格外多余。
甚至因为过高的气温,人们醒来的一瞬身上会有一层暴汗。宋黎洲从被子里出来,坐起。
白伽还在睡,他的睡相很好。
并没有因为高温而愁眉苦脸,平静得仿佛永远不会醒来。和他这个人醒来时是完全不同的状态,少了刻薄,冷漠。
多了些随和,以及温柔。
不知不觉,宋黎洲的视线在他脸上停留了很久。久到他数清了白伽有多少根睫毛,久到视线描摹了一边又一遍她的五官。久到让他觉得不妥,可就算如此他也并没有移开落在她脸上的视线。
安静且长久地注视着他。
宋黎洲也不清楚为什么要这样,直到六点一十的闹钟响起,床上的人皱眉睁开眼睛,他才移开目光掀开被子下床。
穿衣服,去外面洗漱。
刚醒来的白伽,昏睡中的思绪还没回笼,就被高温热得难受。随即看到已经换上裤子穿上衣服的宋黎洲将空调打开,往外走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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