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均道:“陌尘君能进入第四重,说明尚有办法,叔父切不可操之过急,我瞧着这两年‘阴阳之术’便大有文章,师父武功进益不少,反噬之力也减缓了。”
那怪人思忖片刻,话语里带了一丝欣慰:“是了,说起来还是侄儿聪慧,看懂了歃血书中窍门,‘阴阳相合,乾坤相交,可制丹田逆行之气,助尔破除魔障,早成神功’。幸好叔父将歃血书中疑难之处与你们探讨,否则现在还在第二重打转。”
史均被他夸奖,沾沾自喜:“并非侄儿聪慧,而是叔父一心习武,从不在意世间俗事,哪知道这阴阳相合、乾坤相交的道理?这一重,若非是我这顽劣脾气,便是兄长也难以参透。”
史齐笑道:“确实,也就是这成天花天酒地的猴儿崽子,否则谁能剑指偏锋,猜出是要在男女相合之时吸其内力来修炼神功?这办法也就是他能坐镇指挥,要是寻常男女,虽是能做那事,却无内力可用,要是绝顶高手,又不能乖乖任我等驱使,正好咱们家这群废物护院有三分功夫在身,又耿耿忠心,正好使得!”
史均得意道:“大哥只赞我这一项聪明么?”
史齐大笑:“是了,是了,还亏着均儿弟弟从青楼弄来那药方,再命咱们家药局潜心研究,才制出那味烈药,让人昏昏沉沉、欲醉欲死。”他拍手笑道,“否则一众人盯着,又自知死期将至,再好色的采花贼也硬不起来!”
林故渊听完这一出原委,顿感惊心动魄,又哭笑不得,惊得是风雨山庄私通魔教、暗修魔功已有数年,为了一部歃血书,竟能如此草菅人命。
哭笑不得的却是这三人自付聪明,于道法一理竟一窍不通,就连他这从未读过歃血书的都知道,阴阳相合、乾坤相交指的是道家理论,阴阳二气化生天地万物,万事万物又包含阴阳,阴阳乾坤四个字,涵盖自然事物推演的无穷真理,他们不从此处理解,偏能想到男女床笫之事,简直呜呼哀哉,如让玉虚师尊知晓,片刻就要气炸了肺。
昆仑派从全真教延伸而来,弟子皆修《易经》、拜三清,山中有书院藏书千万,可供弟子们阅览探讨,因此大多在文墨上颇有造诣。
他却不知一般的江湖门派尚武轻文,大字不识的占了多数,识字的也仅是能看懂些秘籍剑谱,要说能吟诗作对、谈古论今,早去考了秀才,谁还拜师习武?因此史家兄弟曲解秘籍涵义,倒也不足为怪。
听到这里,那怪人一扫方才颓态,倏然站起身来:“好、好,侄儿为我尽心尽力,老夫若再自怨自怜,难道连少年人也不如吗?”说罢尖声道:“走,去看看两味‘药引’醒了没!”
林故渊心跳陡然加快,将右手置于腰下,暗自握刀蓄力,只听三人脚步愈近,那怪人在他跟前站定,伸手要揭开他脸上的喜帕,林故渊默念一句恭候多时了,一把扯开脸上红帕,拔刀飞身而起,冲着那怪人胸膛横刺过去!
史可追是江湖上排得上名的高手,然而此时一心只以为石台上躺的是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流,看见林故渊的刀当胸刺来,全不曾防备,一下子受惊非同小可,凭本能往左一闪,勉强避过要害,右臂却没能幸免,被一刀深深划开皮肉,他吃痛惊呼一声,捂住胳膊一连倒退数步,又被地上的莲花石雕绊了个踉跄,抬起一双浊黄的眼睛怒视林故渊。
“你是什么人!怎会在此!”
林故渊屈膝单手撑地,唇角往上一勾:“要你命的人。”
这时他才看清了史可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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