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故渊只觉心头发热,从怀中掏出一只布包,道:“我有风雨山庄史不谏亲笔写给魔教首脑红莲的书信一封,信中记录正是史不谏利用范千休杀害武林同道一事,并要为其邀功请赏。”
“此信是以众英豪性命换来,晚辈一直贴身保存,不敢有一丝懈怠,请大师明察。”
他打开布包,层层拆开油纸,双手呈送慧念方丈。
早预料到路上艰难险阻,将那书信包裹的粽子一般,生怕有一丝闪失,拆开时颇费力气,每打开一层,史齐的脸色便难看一分,慧念方丈展阅信件时,史齐额头已隐有汗珠。
林故渊本以为此信一出,黑白自有分辨,却不想慧念方丈捧信研读许久,露出大惑不解之色,将信件递给身旁的慧泽、慧净两人传阅。
史齐伸长脖子:“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许大酉深恨他方才毒镖伤人,对他没有半分好感,厉声道:“小兔崽子再敢多说一句,老子砍你的人头做葫芦装酒!”
两位高僧捧信琢磨片刻,皆摇头,将信件递回慧念方丈手中,慧念方丈阖目道一声善哉,叹道:“老衲自诩博闻,却不知这信中提及的陌尘君是何许人也?”
林故渊心中咯噔一声,这又是一重原委,江湖人人知晓“红莲”名号,可陌尘君却是他的少年时使用的别号,二十多年前魔教败北隐退南疆,他极少在江湖露面,这名号便只有魔教内部极少人士知悉,且只在极畏惧尊敬时才偶尔提及,武林正道从何处知晓?
这又让林故渊作了难,若同方丈说起陌尘君原委,群豪必然疑惑他为何于魔教之事了解颇多,若也装作不知,那这封书信便再不能作为证据。
为怕耽误会面日期,一路废寝忘餐,未曾有机会将书信仔细研读,更不曾想史齐会在此地突然露面,此时措手不及,甚是被动。
史齐大笑道:“原来仅凭一封没头没尾的信,就想盖棺定论?江湖皆知山庄信件以赤金粉末混合火泥封笺,加盖特制印戳,金光灿烂,贵气逼人,你睁眼看看,你手中这封信有什么?”
许大酉冷笑道:“说了是私通,怎会正大光明?”
林故渊道:“史不谏将此信送与范千休后便一刀杀他灭口,血透纸背,晚辈愿以昆仑派名誉起誓,所言句句属实,请各位明鉴!”
说完用余光斜睨谢离,见他仍冷眼旁观,知他是不肯插手,只好镇定精神,大声道:“座中群豪想必不少人与那史不谏有私交,是否是他亲笔,一看便知!”
史齐想也不想道:“笔迹难道不可伪造?小人行径难道不是你们魔教最为擅长?”
他面向众人,指着林故渊:“他俩编出这一番无稽之谈,必是有备而来,若无山庄封泥,我风雨山庄绝不肯认这一盆脏水!”
他俩怒视彼此,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群豪亦是无从分辨,一时觉得林故渊身为昆仑弟子,声誉极佳;一时又觉史齐温润知礼,背后风雨庄势力盛大,更不会弄虚作假,顿时众说纷纭,或是争执,或是辩论,嗡嗡吵作一团。
三位高僧亦觉为难,史齐大喊一声:“我还有证据!”
许大酉、天哭道人、郑湘娘等人异口同声:“说!”
史齐双眼放光:“他俩混进风雨山庄,被我叔父擒获,我曾亲眼看到他的左臂……”他嘿嘿阴笑,突然闭口不言。
郑湘娘等不得,追问他:“左臂有什么?”
“……魔教黑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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