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故渊只淡淡点头,不作评论,他怕谢离一时义气,真要陪自己自投罗网,心里却又实在记挂着师门安危。
谢离知他为难,瞧他那张清冷面孔,只觉可怜可爱,笑道:“故渊,我们被叫一声魔教,哪至于疯到天天摘一百副心肝泡酒?不怕你笑话,我以前以为你们正派全是喊着除魔卫道的口号,对三十年前的旧恨打击报复,认识你之后,才知道有人真在防备我们滥杀无辜。我以前确也做过许多坏事,在你面前,倒是十分惭愧了。”
“你洗心改过,眼下我也只能认你这个朋友。”林故渊眼尾扫他一眼,竟有几分嗔怪,“你是说我傻。”
谢离被他这一眼看得魂飞天外,原本覆在林故渊手背,就势向下一捉,将他的手握在手中,道:“我闯荡江湖多年,一生只求个洒脱痛快,前怕狼后怕虎的,还不如死了!眼下左右无事可做,只要你一句话,昆仑山又如何,刀山火海,我陪你闯了。”
林故渊心头一慌,再不敢揣摩他这句话的意味,只见谢离神色坦率,便知是自己多虑,心里又道:这人行为举止俗之又俗,却真有几分侠义心肠,若非魔教中人,我必与他结交,能成莫逆也未可知。
谢离笑道:“可愿回你师门看看?”
林故渊思量一会儿,摇头道:“这消息既已在江湖流传,魔教中人猜我要赶回昆仑,恐怕一路暗算埋伏不计其数,到时你我背腹受敌,红莲坐收渔翁之利,心法到手,歃血术再无节制,不仅你的抱负落空,我昆仑一派更是百口莫辩。”
谢离一抬眼皮:“讨逆大军压境,你不怕你师尊他们受难为?”
林故渊默默不语,望向窗外街市,目光凄惶。
谢离轻轻刮他鼻梁,道:“嘴硬心软,活该。”
林故渊道:“只盼那蛊毒早日解开,我能将心法堂堂正正送归少林,也了却你我之间这场冤孽。”
他将此事前倾后果略一梳理,总觉得哪里不对,问道:“谢离,你有没有察觉,泰山派带头与我师门理论一事太过蹊跷?”
谢离道:“说来听听。”
林故渊道:“泰山派一口咬定我串通魔教盗取少林心法,必然认定了那心法已落入魔教之手,他不去想办法与业火堂纠缠,偏要向昆仑派施压,是为何意?少林、全真、丐帮都未发话,武林中何时轮到他们主持公道了?”
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已是心惊肉跳。
谢离道:“是了,江湖上飞短流长从来断绝,只听话里内容,必然被绕进去,不如跳出局限,听听闲话因何而生、为何而起,往往比判断对错要清楚明白的多。”
林故渊双目灼然有光,望向谢离:“侠义道都以为我勾结魔教,知晓心法不在魔教手中的,只有你我和红莲本人,红莲一心要夺这菩提心法,必定要设计引我们露面,泰山派周师叔深知我性情,知道他们如此一闹,我必不能袖手旁观,待我们现身昆仑,红莲便可趁机捉拿!”
他想起达摩殿中泰山派一众弟子对他百般为难,骇然道,“难道他们早就……”
窗外树影萧萧,两人皆是无言,谢离的手指在桌上叩叩敲击几声,“泰山派那个周誉青,不是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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