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子淡淡道:“过誉。”
谢离敌意不减,眼中泛起森森恨意,玉虚子与他四目相对,亦是无惧无畏,万年不改的冰霜面孔竟多了几分挑衅之色,两人相隔丈余,一个练达通透,一个兰心蕙性,无声对峙,仿佛无声之间已激战了三百回合一般。
众人不解二人意图,只觉气氛肃杀不比寻常,个个大气也不敢出。
谢离道:“你好狠的心肠。”
玉虚子淡然一笑:“自己做得出,就别怪别人算计。”他若无其事的问林故渊:“渊儿,你意下如何?”
他俩胸中城府颇深,眉眼官司打得也分外深沉,谢离转向林故渊,渐有悲戚不舍之色,摇头道:“故渊,求你了,别答应。”
林故渊深知再拖下去将是两败俱伤,索性将心一横:“你我早有约定,若有朝一日正邪对立,我决不让侠义道伤你分毫,那时我还不知你是……因而做此自不量力之言。”他顿了顿,将沧海君三字咽回腹内,“这一次算我还你,我再保不了你了。”
玉玄子眉毛一挑:“知道他是魔教还做出这等约定,果真不分好歹,不分黑白忠奸。”
林故渊不理睬他,对玉虚子俯首一拜,淡然道:“我应战。”
夜愈发深了,山风寒冷刺骨,昆仑山月色空明,烂银般的月光将众人拖出长长阴影,那影也随风颤抖。
林故渊持剑在手,自带一股涤心洗尘的泠泠寒意,持剑作揖:“请指教。”
闻怀瑾率先出列:“小豆子,你我自小为至交好友,我现在却半点不明白你的所思所想,既然言不投机,不如痛快一战,来,师兄会一会你。”
刚待拔剑,陆丘山忽然绕出,伸手将他挡在身后:“怀瑾,你剑法高我一筹,我先来陪故渊师弟过上几招。”
玉虚子一派八风不动的威严气韵,淡淡道:“比武切磋,点到为止,不可随意伤人,若致人重伤或取人性命,判输。”
他若有所指,眼锋瞥向林故渊,林故渊心中一痛,心道:师尊把我当成了什么人,我宁肯自己去死,也不愿伤及兄弟朋友,难道就因结识了谢离,他们对我连这一丝信任都没了吗?
陆丘山长眉舒展,一派端雅风度,与林故渊各自跃上一块山石,两条萧飒人影当风而立,互相一拜,同时拔剑出鞘,后足点地,高跃而出!
林故渊三招连出,上下左右一连十二剑刺往陆丘山胸前诸穴,他习惯了与谢离这等高手对招,一招尚未刺出,心中便闪过二三十种变数的拆解方法和数十种变招策略,两耳不闻外事,双眼不见别物,视野之中只有陆丘山的一举一动,好似放大了无数倍、放慢了无数倍,再细微的动作也逃不过他的眼睛,眼见陆丘山仓惶应对,只觉感动,心道:师兄还是信任于我,否则怎会处处相让?
他不知陆丘山并非故意相让,他下山数月,期间屡历奇事,武功于不知不觉中大为进益,陆丘山早已不能像从前那般应对自如,林故渊却仍以过去两人对垒的情势来揣度彼此,三五招之内,竟将陆丘山逼得接连后退。
只听当当格挡之声不绝于耳,陆丘山方寸已乱,汗水涟涟落下,玉虚子冷眼旁观,突然喝道:“丘山,出掌!攻他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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