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丘山道:“这小子这两年脾气见长,他怪错了人,下不来台,是在恼他自己呢,一会就想过来了。”
闻怀瑾是与玉虚是亲叔侄,自有与玉字辈众师叔更为亲厚,他一时难以接受,亦在情理之中,林故渊不再多言,逐句揣摩周誉青的话。
一个称呼忽然掠过脑海,“张老弟?”
他从袖中掏出那张染血字条,盯着最后一个名字:张黎。心里细微一动。
“丘山,你协助师尊打点昆仑山事务,可曾翻阅玉字辈师叔师伯的俗家名册,有叫张黎的吗?”
陆丘山摇头道:“一入昆仑,红尘种种皆再不提起,师叔师伯的旧名录收在哪里,恐怕只有苍南子师公才知道。”
闻怀瑾惨然一笑,道:“我知道。”
他从林故渊手里夺过字条,瞧着上面的潦草血字,如被刺痛双目,转过脸去了:“我小的时候,玉虚师叔私下里常叫我去他房里吃饭说话,我问他门派闲事,他拗不过,偶尔回答一言片语,这是我们叔侄之间的私事,我没对你们提起过。”
“玉玄师叔十五岁出家,不姓张,姓仉,本名仉黎。”闻怀瑾道,“这姓氏少见,我还跟着小叔叔学写过几遍,因此印象深刻。”
卓春眠道:“仉张同音,怪不得被误写作张黎。”
陆丘山道:“这倒有些奇怪了,既已出家,红尘旧身譬如昨日死,再不可俗名相称,连我们都不知道,你这字条怎会写他俗名?这字条却又从何处得来?”
林故渊和谢离俱是一惊,那日他们留宿农舍,夜有追兵,谢离为了泄愤,半夜竟将几十名追兵尽数屠戮,挖眼剖心,断手剁脚,拔去牙齿,碎其脑髓,手段何其残忍暴虐,也是为了此事,林故渊至今对他仍有疑虑,不愿提起,只淡淡道:“从黑衣人身上审出来的。”
谢离知道他心中忌惮,默默等在一旁。
林故渊道:“我们来的路上,曾路过一‘仉家村’,村子人口众多,可见仉姓在泰山一带并不少见,若我猜的不错,玉玄师叔的俗家老家就在附近,周誉青是他故人,对他以俗名相称。”
他顿了顿,又道:“当日少林寺一战,泰山派有位大哥站出来说陈远是他的表兄,还当面质问我逼死师兄一事,如此说来,周誉青、玉玄师叔、陈远三人之间的渊源恐怕远比我们想的要深,玉玄师叔那么恨我,也算有了缘由。”
一切水落石出,众人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师兄弟终于云开雾散,忧的是玉玄子暗藏鬼胎,他们出来这么久,不知昆仑派中是否太平。
陆丘山道:“咱们不能再耽搁了,要快些赶回门派,把这件事告诉玉虚师叔,早做准备,铲除奸恶。”
两个绿衣师弟点头称是,各自紧了紧背上行囊,卓春眠忧心忡忡地望着林故渊:“我们一起走吧?这次有我们作证,必定能解除误会,放林师兄重回门派。”
谢离独自走向一边,缓缓坐在破椅子上,那木椅年岁久远,发出吱呀一声沉闷响动。
他苍白的手撑住额头,抬起眼睫,静静地望着林故渊,一动不动的坐着,长发遮去半边脸颊,露出一丝诡异笑意。
林故渊与他相识,一向知他性情率性不羁,便是作恶逞凶也直来直去,从未见他如现在这般情状,一双黑沉沉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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