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慧念方丈淡然一笑,道:“以外力疗伤虽然无用,但若缓缓修习一门上乘内功心法,培植浩然正气,引导体内邪气,长此以往,他体内作恶邪力便可一一回归正途,万般隐患可解——天下最上乘的心法,非菩提心法莫属,哎,小师侄,事到如今,你仍不肯求我破戒,如此品性,连我都自愧不如。”
林故渊怔怔道:“那是少林至宝,听说连慧字辈大师也不能人人修习,怎能授予外人?”
慧念大笑道:“你这格局小了!我辈不曾人人修习,只因体质不同,并非人人合适。这心法在红莲看来,是通往血海尸山的邪道;在我们看来,只是一本强身健体的旧书,在你看来,却是救人解难的药引;佛法度化世间苦厄,用我们的旧书,救人间一条生命,这点小事,难道还值得一提?”
第155章 去病之五
慧念道:“这经书两次落入你手,你两次不要它,孩子,它与你有缘。”
林故渊怎么都想不到慧念方丈如此宽宏大度,只觉得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生出好些感喟,原来俗世纷扰如迷烟障眼,谜底已在来路之中,他大喜过望,不住磕头:“多谢方丈,多谢方丈救命之恩!”
回头唤道:“谢离,还站着做什么!”
谢离满脸冷笑,呸了一口:“什么好东西,虚伪道士秃驴,一伙要抢我老婆,一伙要度我回头,我偏不练,又怎么了?我座下万千信徒,遍布五湖四海,我为天邪令鞠躬尽瘁,虽不是什么嗜杀成性的魔头,也瞧不上这和尚布施,死便死了,谁怕它!”
说罢一甩袖子,竟是要走,林故渊飞身而来,刷的抽出问天剑,一剑指他咽喉,眸光凛冽,不怒自威。
“好你个混账泼皮,你笑我以正邪断人心是固执迂腐,殊不知你才迂腐至极,邪道并非人人万死难赎,难道我正道便人人是奸诈小人?聂琪恶贯满盈,杀人如麻,你纵他宠他,为了他半生流离;我一生牵挂唯师门手足,我敬你爱你,你却步步紧逼,不管不顾辱我门派,断我手足,让天下同道耻笑是我痴恋于你;我生性清净无争,为了你,小心讨好你那些朋友兄弟,你却半点不尊重我,要逼我与那魔教一众不肖狂徒日夜相处,你有何面目说怜我爱我?你我本隔天堑,你与聂琪才是天生一对,从今往后,你们去做那恩爱夫妻,我们一刀两断,如同此物!”
说着一剑劈向那灯奴,寒光一闪,当啷一声,黄铜灯奴竟一分为二,林故渊收剑回鞘,大步回到慧念方丈身边,恭敬搀扶,恨道:“我竟看错了人,从此再不提他。”
谢离被他唬得心肺俱裂,跟在后面追:“故渊,你怎么好这样说,我没有,我不曾,哎呀,我哪里瞧得上他,你和他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难道我放着月宫里的嫦娥不要,去腐肉里挖蛆吗?我,我错了,我都错了,从今往后你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我再也不多嘴了,你不如把我的舌头拔了吧——”
林故渊满脸怒容,一腔愤恨终于说出了口,只觉得快意无限,推着慧念方丈步履如风,再一抬头,慧念,菩桓等人都在忍笑。
谢离深一脚浅一脚在后头追,“我伤还没好,我胸口痛呢,故渊——”唉声叹气了好一阵子,道:“我练,我练,我什么都练,你让我练玉女心经我都练,你可饶了我吧。”
林故渊道:“你还跟我提不提什么秃驴道士了?”谢离苦着脸道:“再不提了。”
林故渊道:“你还挡不挡我回师门了?”谢离道:“不挡了,只要你师尊不嫌我碍眼,我去你们昆仑山下趴着驮碑,等你见我。”
林故渊道:“你还让不让那些个左道狂徒嘲笑我,欺负我了?”谢离道:“我哪敢啊——”转念一想,“是不是那姓易的,我撕了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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