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虎牙把嘴唇划破了,唇齿之间有了淡淡的血腥味,可他们谁都没停。
直到两个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贺临才放开容倾,两个人头抵着头喘息,贺临的手依旧圈着容倾的腰,仿佛他只要稍微一松手,容倾就会马上离开他一样。
感受着额头上容倾的体温,好像有什么事情逐渐清晰起来,一直蒙在脑海里的迷雾正在一点一点散去,贺临想看清迷雾后面究竟什么,却又不想分心,他更想解决当下和容倾的问题。
面对贺临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容倾一下一下用手扶着他的后背,安抚着他。
贺临咬着牙说:“我没有抛下你,你也不要抛下我。”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在往下沉,难过得快要死去了。
怀里的容倾似是轻轻叹了一声,随后唇贴在他的耳边说:“好,我答应你,你不抛下我,我也不会抛下你,我会在那里等你,直到你来找我。”
贺临那颗沉闷的心脏微微一跳,好像因为这句承诺活了过来,可他又怕容倾骗他,他刚想问是不是真的。
忽然一阵风席卷而来,还没等他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眼前的一切就片片碎裂了,梦境崩塌,他的怀中空空如也。
贺临的心脏像是被人生生挖去了一块。
他感觉到了头晕,自己的手痒痒的,似乎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贴了上去。
贺临缓缓睁开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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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医院的住院部完全安静了下来。
黎尚趁着病房里有人的时候,偷偷去厕所吐了一次,疼痛稍缓。他觉得自己的精神好些了,就先让方觉回了旅馆,叮嘱他明天过来换班,他今晚留在医院里陪床。
方觉临回去前买了一些必需品送来,黎尚小心翼翼地用毛巾沾了热水给贺临擦脸擦手。
人还没醒,但是应该有意识了,擦到他的下巴时,容倾注意到,贺临的嘴角是微微扬起的,不知道梦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看见他笑,黎尚的嘴角也忍不住跟着一起上扬了一下。
可没过一会,他的眉毛又皱了起来,黎尚帮他擦了擦,贺临的眉头才慢慢舒展开来。
他的手上沾染了不少的血渍,黎尚就低头给他慢慢擦干净。
温热的毛巾划过指尖,贺临的每个手指都有旧伤,指肚上有愈合了的伤疤,按出来的指纹都不完整。
这也是园区的一种酷刑,把小图钉从指头肚处一个一个按进去,按穿了手指,有时候还会把指甲顶起来。那些人故意不把钉子取下来,就这么直接再上电刑,疼的时候手指会不自觉地蜷缩,可是蜷起来碰到钉子就会更疼。
行刑的人就满意地看着受刑的人手指痉挛,在电椅的扶手上留下挣扎的血痕。
手指会慢慢因为钉子发炎坏死,时间太久的话,就只能生生截掉。
当初他发现贺临时,他的每根手指上都别着这种钉子。
伤口会愈合,神经却再难恢复。
现在遇上雷雨天,再用键盘打字的时候,贺临会抱怨,指头肚像是针扎一样的疼。
想到这里,黎尚的后牙轻轻咬住。
给贺临擦完了手,黎尚去把水倒掉,他侧身就坐在了病床上。
时间已经不知不觉地过了零点,眼前的人却还没有醒。
看着贺临的手,十指连心,黎尚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疼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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