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也睡不着,岑让川干脆起身洗漱处理最近的订单,顺带去凑热闹。
她打包好快递,约上快递让他下午过来,结果以前回复巨慢的小哥这次秒回信息。
[AAA顺丰快递:你现在就拿出来呗,我在看拜师会,她们说白芨拜师的是你表弟,年纪轻轻的可厉害了。]
啊?
消息这是以讹传讹传到哪个份上了?
岑让川想到银清的身份,忙拿个黑色塑料袋把快递一股脑装进去就穿上拖鞋出门。
刚穿过沿廊旁的小路,鲛人从月洞门处探出半个身子,似乎对外面的热闹也很是好奇。
“你要出去吗?”岑让川提着大袋子问。
鲛人摇头,语速极快:“不出去,只是听到你的脚步声了,三份炒米粉,十个包子谢谢!”
“……”她成带饭员了是吧?
看出她的不情愿,鲛人把早就准备好的珍珠放到地上,矜持地说:“当然,再加三杯豆浆那是最好的。”
“你每天呆这里不无聊吗?”岑让川走过去捡起来。
她掂了掂重量,仔细查看。虽然没有那么极品,而是不规则的巴洛克珍珠,但看品相也能勉勉强强卖个八九百。
“不无聊,我每天光是梳头发敷珍珠粉就要花费好长时间,还要帮银清清点金库,整理书卷,可忙了。偶尔还要跟青蛙蝴蝶小鱼聊聊天交流情报……喂,喂!你怎么不听人说完就走!你不想知道金库在哪吗?”
鲛人想跟她多说话,免得收了自己的珍珠不干事。
岑让川果然回来了,蹲下身问:“在哪?”
“就在银杏树下边,银清棺椁旁的密室。三份炒米粉,十个包子,三杯豆浆!别走!零食柜补齐啊!有关他书卷的藏身地点你不想知道吗!”
她再中计她就是猪!
狼来了的套路使用过一次后岑让川怎么可能被骗第二次。
鲛人见她头也不回地绕过壁照,忙喊:“酥酥脆脆小饼干酸菜金汤肥牛奶皮子即食菌菇手剥笋坚果巧克力米线火锅雪花酥油炸花生虎皮鸡爪星球杯果冻辣条沙琪玛……!”
竟连个停顿都没有。
岑让川懒得回应,把门一关,彻底将鲛人嘶喊声隔绝在门内。
宅子外从未如此热闹。
仅一桥之隔,桥对面围满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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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接两地的桥面最高处,一张红木椅上坐了个人,岑让川眯眼望去,竟是银清。在他两边居然还有白发苍苍的老人作陪。
桥墩处,甚至蹲着两对红金色舞狮,敲锣打鼓吹唢呐乐队一个不少,隆重地跟商场开业似的。
她出来的时机恰到好处,正进行到最高潮。
白芨穿着一身红色中式服装,拿着托盘走上桥面,郑重跪在银清面前。
她一跪下,锣鼓喧天登时消失,连围观的街坊邻居们的说话声都自动自觉停止,严肃望向桥面上的人。
“师父在上!”白芨声音几乎是嘶吼出来的,吐字清晰,哪怕隔这么远岑让川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这声清脆的少女喊声一出,剩下的窃窃私语也尽数消失。
今日天气晴好。
正是清晨,日光并不猛烈。
温温柔柔地洒下大片光亮,带走夜里残留的露水。
他们所在桥面没有任何树荫遮挡,完全照耀在阳光下。
也不知是不是有所准备,银清今日穿着银白色略带浅米色长衫,被光照地微微泛起一层薄光,连带着他本人都似乎笼罩在一层寒芒雾色中,清冷到竟有几分圣洁。
跪在他面前的白芨小脸仰着,清秀小脸绷得极紧,双目直视高位上的人,暗红色衣物衬得她气血红润,似乎连吐出的话都掷地有声,令人不由屏息凝神去听。
“弟子白芨曾师从张瑜奶奶十年,然学艺不精,资质鲁钝,未得张瑜奶奶全数真传。今日拜于岑家门下,望师父不嫌弃弟子愚笨。良师如指路明灯,弟子白芨将竭尽所能,承袭师道,随师学艺,精进技艺。请师父饮茶!”
岑家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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