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了蹭。
他又给她递了块干毛巾,甘歆不解,齐灏眉皱了皱,“咬着,会疼。”
谁还没受过点皮肉伤,甘歆刚想说不用,强烈的刺痛就从脚心传来,她没忍住嗷叫了一声,看向齐灏的时候眼睛都瞪大了,齐灏看过来的眼神倒是坦然,还下巴抬了抬,冲着毛巾指了指。
这下甘歆老实了,把干毛巾咬在了嘴里。
她整个脚掌疼得几乎要蜷缩起来,齐灏没拿碘伏棉球的那只手就不断地安抚着她的脚背和脚掌外侧,试图让她放松下来。
男人几乎整个人都弯在了自己面前,他的两只手都滚烫,明明刚刚拽自己时那么用力,此刻却轻得像羽毛,生怕弄痛自己似的,可刺激无法避免,尽管拼劲全力放松,甘歆依旧疼得出了一层薄汗,接着她就感受到了脚底扬起的一阵风,是齐灏吹来的。
算不上凉,依旧是热的。
终于贴上了大号的创口贴,他才将她的这只脚放到了自己的腰侧,接着捞起了甘歆的另一条腿,擦拭之后又仔细看了看,好像在确认有没有受伤。
做完这些,甘歆听到他叹了口气。
她有些不敢跟现在的齐灏说话,往回抽了抽腿又被固定住,才敢去看他的眼睛。
她咽了咽,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一句抱歉还没说出口,齐灏就别过了头不再看她,又拿出了条热毛巾,一点点给她擦脸、脖子、头发,最后是手。
甘歆任他为之,没有任何反抗。
他们很少有互相沉默的时候,尤其是甘歆,她有些不适应。
她想说谢谢,但总感觉如果说了这个,面前的男人会更生气,甘歆有些无措,她突然觉得之前的那些“驯养”理论都失了效,这会儿该做什么,该说什么,她一点头绪都没有。
幸好,齐灏只看了她一会儿,就下车了。
几分钟后,他和周泽一起回到了车上。
库里南调了个头,驶向了高速,甘歆提气想说什么,却难得在车内后视镜碰撞到了周泽的目光,他微微对甘歆摇了摇头,她便闭了嘴。
齐灏真的生气了。
一路飞快,他们路过了县城,拐进了市里,最终停留在市边缘处的一扇大铁门前。
周泽下去与门卫说了两句话,铁门就开了。
他们好像上了山,停在了半山腰处的一栋别墅前,周泽替齐灏开了门,便径直进了屋,连火都没熄,甘歆见齐灏不动,她也不敢动。
对于齐灏生气这件事,她真的一点预期都没有。
似乎终于在车里坐够了,齐灏下了车,走到甘歆这边,打开了车门,对她伸手,“过来。”
甘歆往外挪了挪,带着面皮笑,“……没鞋。”
齐灏的眉毛皱得深了,她不想再挑衅,乖巧地往外挪了挪,接着就被齐灏抱了起来。
她像个脚不沾地的公主,被这个年轻挺拔的男人横抱着,他一步步地往里走着,甘歆这才得空看一看这地方,欧式的建筑,淡黄色的主楼,屋顶是湖蓝色的,只有门口的石柱上一些蜿蜒的黑色水痕表明,这里已经有些年头了。
他跨上石阶,往里走去,还没到门口,就有个管家小跑了出来,对着齐灏低头,“少爷。”
齐灏脸色紧绷,罔顾左右,只往里走,进了门,甘歆还没来得及打量设计格调,他就转了身,屋内的电梯在他到达的这刻开了门,他抱着甘歆进了电梯,上了三楼。
走廊到底,齐灏开了房门,把甘歆放到了床上。
他也好像终于松了口气似的,脸色可算好看了点。
齐灏拿起床头的电话,吩咐了句把东西拿上来就不再说话了,他走到床尾放置的沙发上,重重地坐了下去,他仰着头,从甘歆的角度正好看到他的头顶心。
他好像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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