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灏心里难受,她自己心里也难受,隔了许久的见面后,又需要再分别一段时间,也与上次分别一样,连归期都需要碰运气。
她始终没有问齐灏,需要给他多久,她不问,齐灏的愧疚感就会少一分。
这杯水倒了很久,久到他回来时眼眶都红了。
甘歆假装没看到,喝了两口后对着他笑,“谢谢老公。”
坐在床沿的男人愣住了,好像石化成了雕像,看向她的眼睛眨都不眨,好不容易才说出话,“你叫我什么?”
“老公。”
齐灏的眼睛眯了眯,整个人都往她那凑了凑,“什么?”
“老——公——”
他拥过来的手都颤了,将甘歆紧紧抱在怀里,身体相接才发现,齐灏的整个人都是抖的。
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好像连呼吸都忘了。
甘歆轻抚着他的背,又拍了一下,“呼吸。”
她这才感受到他隆起的背,还有落在后颈的湿热温度,向来清冷的天之骄子,这一天已经流了许多泪,甘歆一下下地缓着他的情绪。
是她自作主张,但她想喊给他听。
想告诉他,孤独是曾经的,他已经与这个世界建立起了更多深厚的关联,是甘歆亲口认定的丈夫,是宝宝的父亲,是丈人丈母眼中带着点怨气的女婿。
齐灏追她追得太久了,甘歆却鲜少回头,两个人与其说有缘分,不如说是齐灏费了许多功夫才搏到了一丝机会,她终于不再抗拒、不再犹豫,将自己坚定托付,向他奔袭而去。
甘歆曾经以为,当自己真的到自己走向齐灏那天时,这个年轻的男人会像个胜利者一样逆着光欢呼雀跃,但事实上,此刻的他比任何时候都要脆弱,仿佛一身的铠甲瞬间幻化成了柔软的花瓣,又被不知情的秋风一吹,露出了他处处都是创面的心来。
世人皆看齐灏坚硬锋芒,殊不知越硬的东西越脆。
她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齐灏的背,又用脸颊蹭掉他的泪痕,“齐灏,我爱你。”
齐灏在22岁这年,初为人父,也终于能够像个普通人一样,在情感满溢的时候,哭出声来,他点头过于用力,以至于下巴触碰到甘歆的肩膀上都有些发痛,但他实在没有余力去顾及这些了。
他们的拥抱终于松开了些,他拥手掌揩去了余在脸上的泪痕,握紧了甘歆的手,眼里深情似海,“我觉得我坏透了,算计你,引诱你,几乎十面埋伏,还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不能在你身边。”
这种时候,所有的安抚都会失灵,甘歆索性撒起了娇,她挽住了齐灏的胳膊,故意夹着嗓子对他说:“那你以后会加倍对我好吗?”
他的嘴角终于扬起了些弧度,眼神里的不安都少了些,点了点头,“会加倍对你好。”
“不骗我?”
“不骗你。”
“会一直对我好吗?”
“会一直对你好。”
“会……多久?”这个问题是甘歆试探着问的,她没指望从齐灏会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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