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甘歆哭了,她说她恨死齐灏了。
医生几乎隔一天就来问她有没有想好要剖的时间,如果足月了有发动迹象了再剖可能会遭罪,得到的答复一直是“再等一天”。
又过了一天,再见到医生,她主动说明天就剖吧,等真的拿了文件来让她签字,她又犹豫了。
甘歆妈妈见不得她这样,抢了文件过来签掉了,就定明天。
她从中午开始不吃不喝,吊起了葡萄糖,又喝了泻药,就等明天手术。看着点滴管里的水滴,一滴一滴地往下掉,心里好像也下起了雨,不大,绵细如丝,却容易将整个人都打湿。
下午备皮后,她对齐灏会来已经不抱希望了。
晚上,甘歆抓着妈妈的手,说自己小时候的事,说着说着,就含着泪对妈妈说她辛苦了。
次日,甘歆反穿上手术服,护士又将她的头发都拿帽子罩住了,再三确认了个人信息、过敏药物,又反复关照了术中注意事项,最后告知了时间,一小时内基本都会完成。
她躺在了病床上,紧张得手都捏紧了,指尖冰凉。
病床解除了刹车,甘歆父母和齐罪三人,跟在病床后,一路到手术室门口。
甘歆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等待被推进去。
“等一下!!!”
安全楼梯那有了骚乱,护士站的护士们都站了起来,连护工都从各个病房里出来了,这阵骚乱很快从楼梯口卷到了手术室门口,这个还穿着西服的男人领带早就松开了,跑过来的时候气喘吁吁。
三月刚开春,齐灏却满头大汗。
他冲到病床边,双膝着地直接跪下,握紧了甘歆的手,眼里都是慌张,呼喘的气息把他说的话都打乱了,“我来了,我来了老婆,我在的,我在的。”
甘歆的眼泪溢出来了,也捏紧了他的手,她终于等来了她的丈夫。
“怎么是跑来的。”
齐灏笑得和那天爬23楼来见她时一样,“电梯太久了,着急想见你。”
“我就进去一会儿。”
“我就在外面等你。”
甘歆张开了双手,“抱抱我。”
齐灏俯身抱住了她,在她额间留下了几个吻,“你要平安。”
四十五分钟后,护士抱了个婴儿出来,说恭喜恭喜,母女平安。
齐灏来不及看女儿,只问能不能进去看他爱人。
他将西服外套脱了随意放在门口的椅子上,罩上了绿色的无菌服,走进手术室,甘歆的脸看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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