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拂面,确实让人心旷神怡。
甘歆双手撑着栏杆,齐灏背靠着站在她旁边,她看山间景,他看心上人。
她已经学会了有话直说,不会再刻意表现大度,“这次去多久?”
“一个月,一个月后我会回来。”
“老爷子给你多久?”
齐灏愣了愣随即笑了,他的心上人总是那么聪颖,“他从来只会给我一年。”
“好快啊……齐灏,我们在一起已经三年了。”甘歆回过头,发丝被封吹得扬到了脸上,齐灏轻轻为她拨到耳后,又将她衣领的拉链向上拉了拉。
“快吗,我觉得每一年都很慢,”齐灏看过来的眼神不一样了,他不再像甘歆见他第一年时眼神清澈纯真,也不似第二年时自信张扬,变得成熟、变得可靠稳重,“这三年每年都不能完整地呆在你身边,委屈你了。”
甘歆朝他伸手,他就将她拥在了怀中,“我的人生三十多年,加起来都没这三年精彩。”
齐灏笑了笑,吻了吻她的发,没回答。
“还差多少?”
她无意提问,齐灏却了然,“3%,不多了,很快。”
“来得及吗,一个月。”
齐灏鼓了鼓嘴,抬了抬眉毛,实话实说,“不知道。”
她的脸颊在他胸口蹭了蹭,“我明年年初就去上班了,奶粉钱我也会赚的。”
齐灏低头笑着看甘歆,亲昵地捏了捏她的鼻尖,“要不要顺便包养一个小狗啊?”
“会乱尿吗?”
“现在不会了,被人调教过了。”
“嗯……那可以考虑养一个,”甘歆搂紧了齐灏的腰,“你别太逞强,顶多以后齐家在寰科的日子稍微不好过一点,但也都是小折腾,慢慢会收回来的。”
齐灏应声,“齐家一直等得起,但我等不起了,如果没有彻底的自主权,我也只是一个帮我爷爷看公司的职业经理人罢了,他完全可以找别人。”
其实甘歆想问问他为什么非得证明给他爷爷看,齐灏看起来绝不像舍不得寰科的人,但却不知道从何问起。
“爷爷老了,有些观念得变,”齐灏将甘歆拥紧了,为她挡住了山上吹来的风,“我不能让你和阳阳,过我妈和我的那种日子,挺难受的。”
有些话甘歆没办法问透,她知道齐灏也不会说透,他母亲的经历,他年幼时候的伤,从溢出无数痛苦的创面,慢慢结痂,他或许会在不少夜深人静的时候,因为难以忍受愈合时期的痒,反复质疑、反复撕开,旧疤里漫出新的血,他再在每一个新岁时获得与先前不同的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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