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盯住王家和王珗的行踪。”
时间缓慢地流逝,由于日色渐沉,弘信寺中的香客游人渐渐少了。
苏惠忙得团团转,一边接着讲述,一边抽空请示景昭是否准备动身回去。
景昭微一思忖,道:“寺中应该有供香客居住的地方吧,今夜就在这里住一夜。”
苏惠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事实上,对于承担护卫职责的苏惠来说,舒县内外再没有比弘信寺更安全的地方了。
于是苏惠百忙之中,又抽空去定下了寺中专供香客信徒礼佛时留宿居住的一间小院。
这院子不能说很大,位置也不最好——毕竟他们定房的时间太晚,而皇太女提前下江南是个秘密,为了绝对安全,苏惠自然不能满寺宣扬,要求弘信寺给他们挤出最好的一套院子。
事实上,直到现在,苏惠和弘信寺中的人手联络,用的仍然是内卫精心做出来的另一套假身份。如果弘信寺中的人手出现了内鬼,也很难锁定苏惠,更别提通过苏惠牵扯出景昭,即使锁定苏惠和景昭,他们也只会查出另一套假身份,不至于想到皇太女身上。
景昭倒没什么意见。
她这次没有挑挑拣拣命令弘信寺给她换全套用具,只确定房间打扫干净了,就很愉快地接受了今晚这个住处。
就在这时,苏惠再度神出鬼没地消失而后出现了,把穆嫔吓了一跳。
“小姐。”苏惠低声说,“王珗确实是去了桃花别业,但出了点岔子?”
“我们?”
苏惠立刻道:“是王珗他们。”
他伏在景昭耳畔,低声说了些话。
景昭抬起眼来,神情不算愕然,但也确实带着些意料之外的惊讶:“当真?”
苏惠点了点头。
景昭一手支颐。
从她这个角度看去,可以看见天边将落未落的夕阳。
像昨日午时当点心吃掉的那只粽子里,金红流油的咸蛋黄。
“有意思。”景昭托着腮,幽幽地道,“既然王家有所发现,那我们也去看看吧。”
她这句话突如其来,简直毫无前因后果。然而苏惠立刻听懂了,惊讶道:“小姐想什么时候过去?”
景昭说:“就现在。”
身为内卫,苏惠非常明白景昭的用意——去的越早,便越容易有所发现。如果等到风平浪静、安稳无事的时候再去,那可真就只是游山玩水,什么都别想知道了。
但身为护卫,苏惠笑不出来了。
景昭却很平静。
她回首柔和道:“芳时,你就留在这里,放心,弘信寺里非常安全,不会出事。”
穆嫔没有听到苏惠方才对景昭的耳语,不明所以,但看着苏惠惊讶的神情,也知道景昭傍晚出去必定不够安稳。
然而景昭一抬手。
五指并拢,手心向外,是个不容置疑的噤声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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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黯淡。
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行驶在路上,它的外形并不十分华贵,但拉车的马体魄雄健,车厢外壁打着一个小小的徽记。
苏惠忧愁地坐在车外,充当车夫的角色。
“小姐。”他回过头低声道,“正经山道估计不好上去。”
虽然律令规定,山川湖泊均属朝廷所有。但南方世家侵占山川这一举动由来已久,只当大楚律令是件摆设。
譬如仰泽园修在鹤归峰下,背后很大一片山地便被杨家视为自家所有。
王氏别业修在山下,附近的大片山林也被他们理直气壮充作自己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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