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错。”王珗道,“我叫她来认过。”
王七郎业已成年,与父亲并不是能拉着手叙话的关系,和母亲妹妹都要避嫌,更不能常常留意对方的手。
论起辨认他的身体,倒真是侍妾罗帷更能确定。
“里面还有个戒指。”王珗虚弱无力道,“库房对过档案,那个红宝戒指是你母亲给他的。”
“我已经调人去和沈氏部曲共同搜山了。”
王九娘耳畔轰隆隆作响,茫然张着嘴,像条上岸即将僵死的鱼:“兄长是不是被人绑了,我们有什么仇家……对了,祖父说过,那些白丁庶民一旦走投无路最易铤而走险。”
她语无伦次,王珗看了女儿一眼,近乎丧气地否定。
“如果是被绑了倒好。”他嘴角抽动一下,“多半是寻仇。”
王九娘忽然想要尖叫,因为恐惧。
她木然望着父亲,听见父亲说:“七郎应该已经……已经没了。”
王九娘摇摇欲坠。
“已经找到了他的……”王珗话音顿住,似乎再也说不下去,忽然抬起手来,重重锤在桌面上。
咚一声闷响,疼痛可想而知。
但王珗没有叫痛,王九娘忘记关怀父亲,平日最有眼力见最会奉承的侍从都没有冲上来查看郎主的手。
短暂静默之后,王九娘牙关紧咬,恶狠狠道:“是谁,是谁敢在庐江地界上谋害庐江王氏!敢害我兄长,他全家一个都别想活!”
她平日里大家闺秀的端庄乖顺消失殆尽,神情近乎凶狠,王珗颇为意外地看了女儿一眼。
“桃花别业……”王九娘猛地转身,“兄长上过山是不是?父亲,沈家会不会也脱不开关系,兄长会不会是为他们所害?” W?a?n?g?阯?f?a?b?u?Y?e?ī???ǔ?????n?2?〇????⑤?.?????м
见王珗缄默不语,王九娘恨得咬紧牙关:“父亲,我们不能就这样算了——我要让母亲写信给舅舅,给外公,让他们处置沈绮,让他们帮着一起查,我们让官府过来吧,让他们出面抓人,不能这么算了,不能算了。”
她说话颠三倒四,脸色白的吓人,明显这位锦衣玉食娇生惯养的九娘子已经承受不住打击,紧接着掉头就要往外跑。
“回来!”王珗一声断喝。
然而王九娘已经一把推开了门。
门口立着几个部曲,檐下的灯光映在他们脸上,也映在他们身后那口箱子上。
王九娘恍惚间站定。
一种非常强烈、非常可怖的预感,从她心底浮现出来。
“这是什么?”她颤声问,“这是什么?”
身后侍从七手八脚拦在王九娘身前,将她隔开,然而那口箱子里似乎有隐隐约约的血腥与腐烂气息飘过来,即使王九娘从来没有闻到过这种独属于死者的气息,却本能意识到了危险。
侍从、部曲们脸色非常惊惶,拼命打着岔,身后王珗急急忙忙追过来:“九娘!”
王九娘爆发出一声悲鸣。
王珗按住她的肩头,此刻声音却异常冷酷。
“九娘。”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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