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先对主母行了个礼,继续禀报:“……共抓出了三名内贼,分别是七郎君身边的双燕,掌车马的狄峦,部曲陈奇。还有些人也参与其中,但并不知情,只是依照这三人命令行事,以为自己是在为郎君悄悄溜出去作掩护。”
贴身侍从、车马管事、随行部曲。
王珗闭了闭眼。
最要紧的三个环节,绝不能出错的三个位置,竟然全都有问题,要么是驭人之术太过差劲,要么则是品行低劣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纵然正为这孽子的惨死心伤不已,王珗仍然无话可说。
“郎君从前时常参与桃花别业的……”管事像只伸长脖子的鹅,呃呃呃片刻,才勉强道,“的活动,每当山上邀请郎君过去,便会送来一张帖子,寓意有新的‘狐妖’可供狎玩猎杀。这些帖子收在郎君书房的匣子里,双燕偷出一张旧日送来的帖子,由陈奇设法送进来,假称山上有请。”
“双燕又在一旁假意相劝,只说怕惊动了府里,于是郎君便只乘了一辆车,带了两三个人出门。那两三个人里就有陈奇,走到半路突然发难,联合外边的凶徒,对郎君下手,又和桃花别业的内鬼勾结,将郎君分开……将郎君放在了偏僻地方……”
管事没敢在摇摇欲坠的沈夫人面前提及王七惨遭分尸,然而沈夫人已经承受不住,蓦然爆发出尖锐至极的悲鸣。
“幼郎——”沈夫人撕心裂肺,“我要杀了他们,我要他们全家老小给我儿陪葬!”
王珗皱眉,温言安抚道:“我吩咐过了,双燕和狄峦的口供都已签字画押,待会就处置。但陈奇还在逃亡,不需几日便能抓回来,到时候再用他的命祭祀七郎。”
“不够。”沈夫人恨得双眼发红,哭喊道,“我要把他们千刀万剐!把他们家的男人送去做矿奴,女人送去做娼妓,世世代代生不如死,偿还我儿的性命!”
管事愣了愣,心说双燕跟狄峦都不是家生子,人家全家早已经没了,否则何苦犯这牵连满门的大罪呢?但这时总不能反驳沈夫人,只得低头唯唯。
王珗道:“都依你。”
然而无论再说些什么,都不能安抚这位丧子的悲痛母亲。沈夫人昂起头,泪水长流:“还有那沈亭的桃花别业,勾着我儿深夜外出,才会遭此祸事。让他把桃花别业那些内鬼,还有外面的凶徒,都送过来,我要亲自一并处置。”
王珗道:“这不方便,那是沈家的下人,让他们自己处置了便是,犯下这等罪过,肯定没有饶恕的道理。”
沈夫人却听不进去:“死了的是我儿子,不亲自处死他们,难消我心头之恨,沈亭呢,叫他来见我!”
连续数日忙碌,王珗早已心力交瘁。听见沈夫人撕心裂肺的哭喊,他耐着性子哄了几句,再也没心情多说,只吩咐:“夫人情绪激动,扶她回去休息。”
“王志坚!”沈夫人痛哭失声,破口怒骂,“幼郎他死了!你连哭都不肯为他哭一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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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珗木然看着她,对王七的恨铁不成钢、恼怒责怪夹杂丧子的悲痛,此刻一股脑化作了对沈夫人的怨怼:“他为什么会死,说到底还不是你骄纵他!若我当年没听你的阻拦,真狠下心打他几顿,说不定如今还好好的!惯子如杀子,是你这个亲娘害死了他。”
“那怪你!”沈夫人哭喊,“如果不是你偏爱庶孽,待幼郎不好,我怎么会忍不下心管教他。他死了,你连替他报仇都要瞻前顾后吗?你还是不是男人!”
书房中乱的可怕,上至管事,下至侍从,听着这对夫妇彼此破口怒骂,互揭对方疮疤,个个胆战心惊,恨不得当场死过去。
王珗脸色难看到了可怕的地步,厉声道:“把夫人扶回去休息,没有我的话,谁都不准放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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