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主负手说道:“没有实际证据,怎么好去惊扰江宁那边?”
这就是准备无视裴令之行踪的意思了。
幕僚忧虑说道:“裴氏多半是想推七郎君入主东宫,才会这般竭尽全力。如果此事不成,只怕裴氏会很不满意。”
顾家主说道:“那也无法。”
他想的很清楚。
这么多年来,正是因为七郎有意无意的回护,顾氏才能平平顺顺至今。所有人都知道,裴七郎誉满南方,出身嫡长,又有嫁入竟陵杨氏的同胞姐姐,将来如无意外,必定是江宁裴氏下一任家主。
人人都愿意卖未来的裴氏家主一个面子。
可若是七郎不再继承裴氏,而是北上入东宫呢?
和裴家主一样,顾家主对裴令之非常有信心。
正是因为有信心,他才更加不愿。
如果裴令之做了太女正妃,自然地位尊贵,可那份尊贵最多只能荫庇家族,又有多少风光权势能够越过裴氏落到顾家手中?
七郎就算不分亲疏远近,执意亲近二房,但对自己这个舅父的尊重并没有减少,大房没有受到冷落。想必随着七郎继承裴氏,二房可能获得更多资源的倾斜,大房的位置仍然能保持稳固。
若是裴氏落到妹夫继室生的儿子手中,那孩子有自己的舅家,哪里会再扶持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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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大郎是你的表哥,你确定他不会察觉?”
“大表哥不会,他没这个脑子,不过舅父很有可能发现,他虽无大智慧,却有很多小聪明。”
“哦?你确定他不会告密?”
“不会。”
“为什么?”
裴令之撩起鬓边一缕碎发,说道:“我说过,他有些小聪明,知道怎样做对自己更好。”
“那我呢?他会不会生疑?”
裴令之想了想,认真道:“他要是仅凭你说的几句话想到这个层面上,那他就不会在丹阳做小官,他应该出门看看脑子。”
妄想是病,得治。
就算妄想时不慎猜中了最离谱的那个答案,也不代表不需要治病。
景昭觉得有些好笑,于是就真的笑了起来,说道:“有些刻薄了。”
裴令之疑惑说道:“我之前表现的不够明显吗?”
景昭微笑说道:“对什么人说什么话,这就是你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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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女鸾驾浩浩荡荡,改车为舟,巨大的御船浮在水上,船身线条流丽,仿佛一把剑,船头白帆随风而起,就像剑上飘拂的白缨。
后面稍小的那条三层大船上,礼王世子躺在船舱里,脸色苍白,头晕眼花,被晕船折磨的痛苦不堪。
“我小时候一直在江宁,那时候没少坐船,怎么现在突然开始晕船了?”
他嘟囔着,再也没有心思召美姬相陪,躺在船上,不住叹息。
一名侍女走过来,轻言细语道:“世子,殿下那边正在议事。”
听到这句话,礼王世子觉得好生不满,捂着晕沉沉的脑袋猛地坐起来,连声追问:“殿下还是不愿见我?”
再怎么心大,南下以来,他一次也未曾见过皇太女的面,顶多只能隔着殿门说上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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