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甲板上乱成一团,景昭蹙眉仔细听着,外面依然时不时有水匪走来走去,这时候她格外庆幸自己与裴令之不爱出门,帷帽更是没摘过,一时半会没人发现这里少了两个乘客。
喧嚣声中,如兰气息贴近耳畔,裴令之低声:“我去下面看看。”
两个人待在这里获取的信息有限,景昭点点头,示意裴令之小心。
裴令之离去,景昭藏身的空间更大了些,她耐心伏在这里又听了半晌,扑通一声,像是尸体被丢进水里。
惊慌失措的乘客们仿佛被掐住脖子的公鸡,顿时止住声音,甲板上为之一静。
伴随着走来走去搬取财物的沉重脚步声,匪首开口道:“好说,好说,我们只求财,不要命,毕竟财可买命,没了命要钱也没用,是不是?”
他哈哈笑了起来。
笑声骤然一止,匪首接着道:“把船上的财物和女人都留下来。”
这一句话说的极冷又硬,和前面的语调完全不同,景昭听到了惊惶的人声纷乱响起,她眸光生寒,却没有发出动静,无声闪进另一片阴影里。
喧哗、哭喊和踢打声交织传来,匪首似是没了耐心,水匪们开始强行拖拽女客。
景昭袖底指尖捏的泛白,蹙眉凝神仔细观察,忽的隐约听见足音迫近,立刻缩回角落里,眼睁睁看着两名匪徒从不远处走了过去,腰间钢刀还闪着寒光。
没有胜算。
二十多名水匪,持有长刀、弓箭,个个身强力壮,而景昭这边,她和裴令之一人一把薄刃,交手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被射成两个靶子。
她听见哭声。
那声音有些熟悉,在纷杂中依然被景昭捕捉到。
是琉璃光的母亲,昨晚在甲板上抱住女儿嚎啕时的哭声,与此刻一模一样,只是昨夜的哭泣满是失而复得的喜悦,此刻却摧心断肠,唯有恐惧。
不止是琉璃光的母亲,船上有数名女客,无一不是面露惊惶,竭力挣扎,然而那点力气又怎么能拧过水匪。家眷鼓起勇气阻拦,却被水匪拔刀砍倒。
混乱声中,突然有一名水匪快速跑来,向匪首低声禀报。
如果景昭在甲板上,她立刻就会注意到,匪首的脸色难看起来。
匪首无声地一挥手,低声吩咐,随即又有几名水匪奔出来,一同快步离去,不知是急着去干什么。
答案很快揭晓。
撕心裂肺的声音传来:“着火了!”
景昭一凛,疑心病发作,不知是不是水匪们挖的圈套,发挥狡兔三窟的本性,闪身换了个地方躲藏。
然而很快,她意识到不是演戏。
江风始终不曾休止,很快便有淡淡烟气随风飘来。
那火越来越大,甲板上水匪拖人的动作都为之一顿,乘客们惊恐的哭叫自不必提。
“怎么回事。”见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出现在原地,景昭立刻探身出来冲他招手,“着火了?”
她定睛一看,眉梢抖了抖。
裴令之此刻异常狼狈,灰色妆粉浸了一层薄汗,十分斑驳,遍身灰土,一绺头发散下来,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油烟?
“你去厨房偷吃了?”
“我放的火。”
景昭眉梢一挑,左右瞥见茶房被搜过之后门窗大开,窗子正朝着他们的方向,对裴令之做个手势,二人同时翻了进去。
“怎么回事?”
裴令之放火的原因很简单。
“他们在凿船。”
景昭面色微变,直起身来:“凿船?他们不要财物?”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