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繁余怒未消,冷冷剜了两名县令一眼,转头顺了顺气,道:“教天使见笑了,下县卑官,一时情急有失体面,并非刻意胡言乱语搪塞天使。”
正副两名钦差一主一次,各自坐在椅中,闻言神色各异。主位上的绯袍官员转过头来,半含淡笑,说出的话却绵里藏刀:“别驾不必担忧,我等奉旨前来,只为查清卓寺丞下落,不管官员升迁。”
然后他稍稍侧首,道:“世子还有什么想问的话?”
次座上那名年轻人终于抬起头来。
他年纪非常轻,鬓若刀裁,眉如墨画,但身上竟然穿着一袭紫袍,更无其余佩饰,唯有腰间垂挂着一块标示身份的世子玉符。
抬头的瞬间,陈繁下意识屏住呼吸。
有种难以言说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和年纪身份无关,纯然源自年轻人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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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那年轻人卷起手里舆图,道:“一个问题——卢县令,从行安县过龙崖西峰,即使骑马赶路,至少需要花费一天半。期间,卓业稷投宿何处?”
行安、灵水两县虽然名义上边界相邻,但实际隔着半座龙崖山,官道曲折绕经山边,真正赶起路来要走的距离绝对说不上近!
卓业稷办差归京,不是赶去救火,不可能连夜赶路,中间一定会找个正经地方投宿。
温少卿来之前就注意到了这一点,没想到谈照微此刻一语道破,惊讶之余颇为愉快的眨了眨眼,心想这次终于不是和傻子同僚一起出门办差。
卢县令一愣,短暂地张口结舌,显然这个问题超出了他做的准备,连忙转头叫人。
幸好他带来的属下还算靠谱,鼓足勇气上前:“禀天使,卑下沿路排查过沿途客栈,没有得到线索。”
谈照微皱眉:“只排查了客栈?”
温少卿摇头,问谈照微借来舆图,估量着距离一指:“按行安目击者的说法,卓寺丞等人出城时骑马而非乘车,当日晚间估计应该走到这个位置。”
谈照微明白他的意思:“山外。”
温少卿递回舆图,淡淡道:“这里即使有客栈,多半也是乡野小店,最廉价的大通铺,不可能干净舒适满足卓寺丞的需求。如果是我,会就近选择农家投宿。”
他微微一笑,不再询问,只道:“把询问情况、相关线索、涉事人员全部汇总之后送到这里来,从现在起,大理寺寺丞卓业稷及随行人员失踪一案,由我们接管。”
陈繁忙不迭地点头。
谈世子目下无尘,说话可就远不及刑案出身的温少卿客气了,冷冰冰地补充:“希望司州方面守口如瓶,避免线索外泄。事涉官员安危,如有擅自泄露线索者,视同谋害朝廷命官,就地诛杀。”
话语声调没有任何疾言厉色的意思,但两县县令双双打了个寒噤,连带着陈繁周身也升起一阵寒意,连忙应声。
见气氛太过冷凝,温少卿敲敲桌子,缓和了一下气氛:“各位不必太过紧张,我等奉天子谕旨前来查案,少不了与本地相互协作。后面还有需要依仗各位的地方,先说一句有劳。”
不管是不是套话,总之有了温少卿这句话,公堂上的气氛总算缓和了一点。
尽管下面两位县令很不适应从公堂上面坐到下面的感觉,整个人表现非常不自在,但温少卿也懒得继续理会他们,别过头对陈繁点了点头:“陈使君从州治赶到行安,辛苦了。”
使君本该用来称呼州郡长官,但官场交际时尊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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