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蒙太微星曜,巍巍圣德,照于寰宇。臣以卑躯,得事朝廷。自就任起,夙夜警敏,不敢稍有差错,恐有负于天恩。
……
然臣虽愚陋,不能不冒死上陈:今大理寺少卿温和光、谈国公世子照微,挟令相迫,举措乖张,以私刑威逼上下,致使官吏诚惶诚恐、黎庶战战兢兢,司州别驾陈繁不堪忍受,竟致投缳。
……
“郑平昌那老东西不识抬举,陈书上奏告了我们一状。”
“这蠢货自己身上的嫌疑还摘不干净,竟上赶着往浑水里跳,是生怕自己淹不死吗?”
“换个聪明人来,陈繁还没本事在他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呢!”
啪一声脆响,谈照微撂下茶盏,皱眉以一句不耐烦的感叹终结了抱怨:“姓郑的蠢货怎么这么多!”
天边阴云滚滚,厅内灯火闪烁,好一幅萧瑟景象。
十五快步而入:“世子。”
又向温少卿、卓业稷等人各自行礼,才道:“州府那边又来人了。”
饶是温少卿见多识广,也不由得无言扶额。
卓业稷别过脸,嘴唇无声而动,像是低声骂了句。
谈照微深吸一口气,抬起脸来,正要开口,温少卿已经道:“让他们传一句话给郑州牧。”
“什么话?”
随从嘴唇抖了抖,但看着郑平昌的脸色,不敢违拗,一字一句道:“州牧再三阻拦,已经尽到了呵护同僚、稳定人心的份内职责,如果接下来明知无用而继续阻拦,那就是矫饰形象、妨碍公务了。希望将心比心,及时罢手。”
咣当!
郑平昌挥袖拂落瓷瓶,勃然大怒:“温和光!小子欺人太甚!竟敢诋毁老夫邀买人心、虚伪矫饰,陈繁是我司州别驾,从四品地方大员,至今还被他们扣押,生死不明;行安上下被搅得一团乱,抓了多少学官!他们凭什么!”
随从见州牧脸色铁青,青筋暴起,怕他一口气上不来活活气死,连忙应和:“真是欺人太甚!”
又劝道:“您消消火,消消火,奏折题本已经送去京城,自有朝廷为您做主,和那些狂徒置什么气呢?”
郑平昌以手抚胸,缓缓顺了顺气:“你说的是。”
.
“听说郑平昌府上叫大夫了?”
“听说郑平昌中风了?”
“听说郑平昌死了?”
温少卿:“……”
他撂下笔,无语道:“不是,你们这都是哪里听来的——别跑!”
温少卿从人群里伸进去一只手,精准揪住卓业稷:“卓寺丞,你可是大理寺的官员啊,造谣朝廷命官怎么判?”
卓业稷很冤枉地道:“他们先乱传的,我只是听了一耳朵。”
“再传谣我就杀你这只鸡给猴看。”温少卿谴责过下属传谣的行为,正色道,“走吧,叫你们来有正事,陈繁醒了。”
房间里很黑,窗帘拉得密密实实,门口泥炉煮着药,汤药的苦涩气息飘进屋子里,在紧闭的门窗里渐渐变得浑浊,混合成一种异常窒闷的感觉。
守门护卫抢先推开门,温少卿摆手示意其他人等在外面,只带着谈照微、卓业稷与两个大理寺的文书进了屋子。
身为纯粹的文官,温少卿目力只能说平平,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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