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后一句话,是很多余的。”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皇帝袖手道:“对太后不要有太强的敌意,她是你的皇祖母。”
景昭的手顿住了。
她放下汤勺,请罪道:“臣有过,请圣上恕罪。”
皇帝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平静道:“孝之一字,可以把人捧上神坛,也可以让人死无葬身之地。你年纪还小,不要妄想去触碰这条线。”
天下无不是之父母。
W?a?n?g?址?发?布?Y?e??????????ě?n????0??????????o??
天下更不能有不孝的储君。
一个僭越孝道的皇储,天然便站在了礼法、规矩与朝廷的对立面。
景昭应声,又抬起头,很认真地问:“可是皇祖母不喜欢我,我该怎么办呢?”
她终究还是年纪太小,这点小花招在皇帝眼里就像一滩浅水,随时可以一眼看到底。
但皇帝并没有揭穿她,反而很平静地道:“那又怎么样?”
太后既不能号令百官,也不能调动兵马,所能依仗的唯有皇帝生母的身份。
但只要华阳宫大门一关,她的声音别说皇宫,就连华阳宫都出不了。
景昭想了想,小心道:“我很讨厌礼王叔,还有景煜和云华。”
皇帝说:“这点小事,就不用请示我了。”
景昭灰暗了一整天的心情,忽然就渐渐转晴了。
她很高兴,于是坐回椅中,继续吃自己那盏肉羹,吃得眉飞色舞,仿佛那盏肉羹是用礼王炖的。
皇帝不食荤腥,自然对女儿的晚点不感兴趣,随意翻着一本陈旧典籍,半晌唔了一声:“这本书拿去。”
景昭抬起头,确认父亲是在和自己说话:“什么?”
皇帝信手合上书,淡淡道:“你不是要赏景煜《礼记》?”
景昭用帕子沾沾唇角,接过茶漱了口,跑过去翻开一看,只见墨迹陈旧,字迹清隽,是苏大家批阅过的书。
她顿时有些舍不得,把书抱进怀里:“要不这本赐给我吧。”
皇帝瞥她一眼:“我可不会给你第二本。”
苏大家已是百余年前的人物,流传至今的手稿不多。皇帝手里有一些,还是因为近臣苏维桢的缘故——苏维桢是苏大家的重孙。
景昭支支吾吾地道:“我想了一下,景煜看这么好的书,那不是杀鸡用牛刀吗?还是随便赏他两本雕版的算了。”
皇帝被女儿逗笑了。
紧接着他面色微沉:“不行。”
天子金口玉言,储君亦是如此。皇太女既然脱口许诺,就没有出尔反尔的道理。
一本书再珍贵,也只是一本书。
不值得皇太女因此而废弛诺言。
这个道理景昭也知道,只是一时见猎心喜,觉得名鞍配宝马、宝刀赠英雄,景煜的水平看这本书实在浪费。
她低头道:“女儿明白。”
又依依不舍地抚摸片刻封面,像一个慈母怜惜遇人不淑的女儿——全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