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茵眸光沉沉地?锁定着庆容华,嗓音中带着压迫:“庆容华如今不过双十?年?华,却愈发得不记事了。”
她的嘲讽意思实?在明显,令人无法忽视。
庆容华也没?想到从前?一贯温和有礼的唐文?茵竟会变得如此咄咄逼人,且周身气势也格外慑人,叫她不由地?想起了从前?的荣妃娘娘。
她脸色蓦地?一白,逃避地?移开了视线,牙齿打着颤,良久,才干巴巴地?挤出一句话:“是妾身失言了,娘娘恕罪。”
“庆容华只是失言吗?”唐文?茵似笑非笑地?审视着她,却仿佛不止是她。
她不紧不慢地?说着,一字一字地?敲在了在座的众人心上:“本宫看你只是不上心吧——难道你还能将荣妃和贞妃娘娘的生辰忘了吗?”
唐文?茵漆黑的眼?底辨不清情绪,平静地?仿佛只是说了一句随意的话,可?她惯来温和的眉眼?却隐隐透着冷漠和嘲讽。
郑初韫几不可?察地?扬了扬唇,抬起袖子掩面啜了一口茶,然后几乎淡漠地?看着这一出突如其来的戏。
唱戏的人较从前?有了很大的变化,这场戏却并不枯燥无味。
庆容华被问得说不出话,王翩若往胡婕妤的方向看了一眼?,也噤了声。唯有雅嫔,坦坦荡荡地?道:“唐妃娘娘,妾身记性不好,日后若是忘了给您送贺礼,还望您多担待。”
她说着,微微颔首。
唐文?茵轻飘飘地?瞄了她一眼?,仿佛没?将她放在眼?里,并不作?理?会。
她难道听不出雅嫔这话隐藏的意思吗?
一宫主位的娘娘,每年?生辰当日都会在寝宫里小办一两桌宴席,而陛下也会给个面子,当日歇在她的宫里。
有这样的待遇,众妃如何不知她的生辰?何须刻意去记日子?
不过是从前?的唐文?茵没?有得过这样的体面罢了。
对于她的忽视和不理?睬,雅嫔紧了紧手指,眼?里迅速掠过一丝诧色。
眼?见无人言语,郑初韫尝着索然无味的温水,轻轻摆了摆手,朝众人道:“好了,都是一家人,诸位何必伤了彼此的和气。今日请安就到这里,诸位都散了吧。”
*
有了帝王的口谕,沈听宜一觉醒来已经到了午时。
因着错过了早膳,午膳瞧着便比往日还要丰富。
沈听宜适才吃了两口,就见今微端着补汤前?来,笑得和煦:“婕妤娘娘,陛下让奴婢问您,待会可?有空去一趟乾坤殿?”
沈听宜一口饮完了温度适中的补汤,吃了两颗蜜饯,才不慌不忙地?道:“我自?然有空,劳烦姑姑替我回禀陛下。”
今微福了福身,带着空的食盒离开。
立在桌子一侧的汝絮顺着今微离去的方向看去,目光闪了闪,不知在想什么。
对面的知月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微不可?查地?与?沈听宜对视了一眼?。
……
沈听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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