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俊朗如玉的脸庞上,光影交替,让他低垂的眉眼染上了几分阴翳。
闻褚没?说话。
郑初韫抬眼看?去,脸上适时流露出?几分愤恨和震惊,“陛下,这些证词不可信,妾身从未做过这些事。”
她哀戚道:“王贵人虽然常来凤仪宫走动,妾身对她也多有关照,可妾身从不知晓王贵人竟瞒着妾身做了这么多事,冷宫宫人虐待云选侍一事,确实是妾身失察,可妾身从未让人放走云选侍,更没?有引到云选侍冲撞昭妃。”
“昭妃小产,妾身也是痛心不已。二皇子、三公主都?是因沈庶人而?死,妾身身为后宫之主,没?有管理好嫔妃,妾身心中日夜自责。前?段时日妾身受了风寒后,太医便?让妾身好生调养身子,为此,妾身将宫务都?交给了唐妃和胡修仪。”
她只?字不提证词里的那些内容,诉说着自己的委屈:“妾身没?想到一时放任,竟出?了这样的事。”
唐文茵的声音几不可闻:“殿下是说自己一无所?知吗?”
“蒹葭的证词,殿下可瞧见了?蒹葭是云选侍贴身宫女,云选侍疯了后,常对她动手,妾身于心不忍,便?将她调到了尚食局。自然,妾身这样做也是有私心,毕竟一夜之间,沈庶人殁了,云选侍疯了,这样大的事却查不出?结果,实在闹得?人心慌慌。”唐文茵忽地变了脸色,“因着妾身对蒹葭施以援手,蒹葭便?将所?有的事情托盘而?出?,并按下了手印。”
郑初韫目光一转,“唐妃早就知晓了真相?,为何不告知于本宫或是陛下?”
“妾身想放长线钓大鱼,看?看?幕后之人知道妾身将蒹葭保护起来之后会不会着急,会不会动手。可妾身等来等去,也没?发现异样,正以为蒹葭是胡编乱造时,殿下您说巧不巧——”
郑初韫神色微妙,只?见唐文茵眼底闪烁着厉色,冷笑道:“就在妾身来乾坤殿前?,蒹葭死了。”
“敢问殿下,对蒹葭一事毫不知情吗?当晚,云选侍是收到了您的消息才去的静安宫,可云选侍去时,沈庶人已经没?了气息。云选侍因此被吓疯了,还被诬蔑成杀害沈庶人的凶手。”
郑初韫气定神闲地看?着她,“仅凭蒹葭的一人之言,唐妃便?认定了是本宫所?为?本宫与沈庶人无冤无仇,何以到要了她性?命的地步,更何况,本宫何必加害于云选侍?”
“本宫管理后宫,行事向来公允,也一向告诫嫔妃和睦相?处。本宫是皇后,处事公正,从不偏颇怠慢任何人,自认问心无愧,唐妃,你从前?行事冲动,不计较后果,本宫也多次教导你,给你锻炼的机会,怎么过去这么久,你还是不曾长进?”
她一字一句,说到最?后,还叹息一声:“唐妃,云选侍与昭妃是故交,蒹葭又是云选侍的婢女,你与昭妃也算亲近,焉知蒹葭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先不论云选侍为何会从静安宫出?来,当时御花园那么多人,云选侍为何冲撞昭妃?想必昭妃还记得?,云选侍疯了之后,嘴里还念道着'沈姐姐'呢。”
“唐妃,并非是本宫怀疑昭妃,只?是这些证据实在太过单薄了。”
唐文茵眼眸一低,她早知郑初韫不会被这些证词镇住,但?没?想到她说着说着,竟将矛头指向了沈听宜,还暗暗挑唆起她与沈听宜的关系。
只?能说,不愧是世家的贵女,素来行事滴水不漏的皇后啊。
可惜,她这一次做足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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