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着她这句话,感觉她又像是嫌弃自己,又像是怕自己早死。钻石项链她不要,他也算是白捡了。其实在他蹲到楼梯拐角伸出手的那一瞬,他就察觉到了那拐角是个危险之地,但他还是忍不住要去捡这项链。
他当时是认定了她会喜欢这个东西,他一直以为女人都爱花与首饰。
而在他走去沐浴更衣后,林笙从凳子上下了来,看着盥洗室的房门,半晌没动。
对于严轻的所作所为,她心里常有说不出来的滋味。她看他也不是存心要给自己添乱,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就是这么一种活法,他的恶与善都带着动物性,她拿人的规矩去管束他,他不听、也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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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笙为严轻铺好了地铺,然后在入睡前,又轻声盘问了他三十多分钟。
盘问到了最后,她也承认严轻今晚唯一的错误就是去了马黛琳饭店,可他也不是提前得知马黛琳今晚要出事、特意赶去了凑热闹。
仰天打了个小哈欠,她问他:“听音乐?我不信,我看你就是跑去瞧人跳舞的。全上海的摩登女郎都汇聚在那里了,乐队一奏乐,满舞池都是光胳膊光大腿。”
等了片刻,她没有等来他的反驳,于是翻身转向了他的方向:“还真是去听音乐的呀?”
他答道:“人到处都有,音乐不是。”
他又问:“曲子是不是都有个名字?”
“照理说是。”
“我哼个调子,你听一听,认不认得。”
她欠身向下伸耳朵:“你来。”
他哼了一串旋律,调子竟然很准。她听得脑中灵光一闪,抬手拍了拍床:“我认得,这是那个——那个——就在嘴边来着,怎么想不起来——蓝色多瑙河!”
“看来没错。我在马黛琳也听人说是这个名字。”
“绝没有错。我小时候学着弹过这支曲子,可惜没有学完,现在也都忘记了。”
“你弹什么?”
“钢琴呀。”
“那你小时候,家里应该很有钱。”
“嗯,那时候是不错。”
“后来家道中落,所以做了骗子?”
“我不是骗——嗐,不和你犟,你说我是什么就是什么吧。不过家道中落是真的。”
“你难过吗?”
“我现在太忙,没时间为了十几年前的事难过。况且人活着是要往前看,不是往回看。我才二十多岁,就算我活到六十岁吧,前方还有一多半的人生呢。在这种情况下,你让我非得抓着过去的那一小小点人生惆怅,先不说那么活着难不难受,仅从利益的角度来看,也是很不合算。”
望着地上那条背对着自己的黑影,她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道:“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事情吗?”
她又想了解他,又怕触了他的伤心事,然而他语气平常:“只记得一个翻跟头。”
然后他很突兀的笑了一声:“过去的事情都被我忘了。我这点像你,我也向前看。”
第34章 迹与心
清晨八点钟。
林笙蹲在地铺跟前,很为难的看着严轻。
严轻半睁着眼睛面朝她侧躺,是个大清早上半梦半醒的状态。他也知道林笙正在低头盯着自己,但出于对她的信任,他没有动,放任了自己继续半梦半醒。
林笙见了他这睡不醒的样子,倒是感觉挺心安。贪睡也算是“人欲”的一种,而他平日在任性妄为之余,又一直像是人欲淡薄,不说什么,不要什么,除非饿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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