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很不安。”她又问:“我先生打死了他们的人,会不会被判杀人罪呀?”
巡捕笑了:“那不能。是那些人跑到你们家里要杀你们,令先生还手把他们打死了,算他们活该,何况他们全带了枪,一看就是要行凶去的。不过啊,你这个男人也真是够厉害的,我活了半辈子,没见过这么能打的人。”
“他是急了眼了。”林笙小声回答,她现在对谁都是这么解释:“中午他醒了一会儿,我问他昨夜怕不怕,他傻乎乎的,竟然记不清楚昨夜发生了什么。我真怕他是受的刺激太大、头脑会受损。他还这么年轻……”
巡捕现在所了解到的事实,也是这小两口乃是程家的亲戚,都不姓程,然而刺客夜袭程公馆时,宅内当时就只有他们两个,他二人替程家人承担了一场杀戮,堪称是不幸的典范,简称就是倒了血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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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回了医院,林笙正看到了两名巡捕从病房里走出来。
她慌忙走了过去,先以为自家先生的伤情出现了恶化,后来得知巡捕们是想进去对他做一番问询,这才放了心,只是有些不满,因为她先生受了很严重的惊吓与伤害,需要充分的休息与恢复。
巡捕们也承认是这么回事,她那先生一直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面无人色,也无人语,问他十句,九句他是没反应,对于剩下一句,他也只会摇头,是“不知道”的意思。
而他昨夜虽然杀人如麻,但终究还是一位受害者,巡捕们对他还是得温柔相待、不便逼问。
负责查案的两名巡捕撤了,负责安全的一名巡捕帮忙把食盒拎入病房,然后也出了去。林笙关门走过来,小声说道:“吃饭啦。”
严轻坐了起来,看她从食盒里往外端出大碗小碗,碗里有白粥,有荤素两样配菜,还有一盒子小馒头,一碗清淡的汤。这让他想起了和她刚认识的那两天,那两天他一直是喝藕粉。
他向来不想吃什么,可那两天真是感觉“嘴里淡出鸟来”,恨不得找点盐舔一舔。
大碗小碗全摆在了床头桌上,林笙也坐下来,把筷子递给他:“本来就受了伤,又饿了一天。”
他听了这话,不由得看了她一眼,没看出她哪里受伤,随后才意识到她说的是自己。
端碗喝了一口粥,他低声问:“薄弱环节有办法了?”
林笙现在对他已经不做隐瞒:“我现在是什么都做不了,只好给二姐递了信去,让她设法。二姐就是老张的太太,她在她娘家排行第二,好些人都叫她二姐,我就也跟着那么叫。”
“她能解决?”
“应该是差不多——不要看我,你吃你的。”
说完这话,她忽见他放下筷子,拿了个小馒头送向自己。她没反应过来,愣了愣,而他保持着伸手的姿态,也不说话。
愣过之后,她问:“干嘛?”
他答:“你也吃。”
她接过那只小馒头,心里很受震动。
昨夜他为了她拼命时,她的感觉都没有这样强烈,可若说那感觉是什么,又形容不出,就仿佛是看见一只危险嗜血的野兽,忽然通了一点人性。
她拿着馒头出了神,而他见她不吃,便又伸了手给她看:“擦过了,不算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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