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妙坐着轮椅,由女仆从西楼推来找爸爸。
此刻正是下午时分,程静农这边的地盘挺热闹,尤其是一楼的几间屋子里,围了好几群人在高谈阔论,似乎是两个帮派闹了很大的分歧,已是势同水火,所以要请程老板过来发句话,调停调停。这些人没找到程老板,但程心妙在他们眼中活脱脱就是个小程老板,所以围着她唠叨了好半天,其中有那德高望重些的“人物”,知道她前些天遭受了一次绑架,所以又对她做了一番恭敬诚挚的慰问。
程心妙对于他们的慰问颇有回避之意,因为绑匪始终是没有落网,这让她感觉有点灰头土脸,好像吃了个哑巴亏似的。但是当着人面,她不露声色,只说:“我才多大的年纪,让我调停,我可没有资格。我去找爸爸,这个话还是要让他老人家发才有效果。”
她一边说,一边做手势,指挥旁边的人去打电话找程静农,同时竖着耳朵,发现在场众人中尽管是七嘴八舌,可没有一张嘴是提过程英德的。
她认为这至少说明了一点:在这些老家伙的眼中,每天忙于做“正经生意”、大讲体面与人道的程大少爷,已然是“非我族类”了。
一圈电话打出去,有人找到了程静农的行踪,接下来就是坐等程老板回来主持大局。程心妙让女仆将自己推去了后花园见见天日,她家没有风雅之人,大家都没有享受风景的好耐心,她今天偶然来了这花树之中,仰起头望望蓝天丽日,感觉还挺新鲜。
要是能和李思成一起坐在这里吹吹风,那会是什么感觉呢?她忽然想。
想象不出那种情景,他也不像是那种富有闲情逸致的人。
抬手用手背挡了眼前阳光,她微微的眯了眼睛,发现自己竟然忘了他的模样。不是失忆,是越要清晰的想他眉目、越是印象模糊、想不起。
“去看看他吧。”她自己和自己商量,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而且他对她有救命之恩,她去看他也是理直气壮。
可就在这时,她的眼前微微一暗,正是斜前方有人走了过来。
那人来得无声无息,把她吓了一跳:“阿孝?”
厉永孝高高的站在她跟前,右小臂连着右手全打了石膏,用绷带吊在胸前,乍一看像是骨折了的治法。程心妙惊诧的打量他:“你是什么时候出的医院?你好了吗?”
厉永孝答道:“能治的全治了,医生说接下来就是好好养着这只手,再过一个月回去复诊就是。”
说到这里,他看了程心妙一眼:“二小姐担心我?”
“当然!”她不假思索的回答:“你有时候有点爱逞强,我怕你是自作主张、提前出院。”
他笑了:“多谢二小姐关心。”
“我们就不要说那种生分的话了……”程心妙审视着他:“我忽然想到,你冷不丁的跑过来,是不是在医院里听说了我被绑架的消息?”
他老实回答:“我在医院里,刚得了消息时急得要命。回来后听说二小姐没大碍,才放了心。”
她低头拍了拍膝盖:“穿着缎面鞋子逃命,逃到半路就只剩了个鞋底,磨破了脚上几块皮。除此之外,什么事都没有。”
“又是李思成救了您?”
她沉默片刻,对着厉永孝招招手,又回头让女仆离开。等女仆走得够远了,她才低声道:“暂时不要管他了。他已经连着救了我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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