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停火立刻宣告结束,二楼一个接一个的往下跳人,楼下也开始对着这些人开了枪。楼内的厉永孝听得外面声音不对,当即仰头吼道:“秦青山,你想好了没有?”
不等秦青山回答,他向上胡乱开了几枪。见楼上没了反应,他当即拔脚向上跑去。
二楼走廊里已经看不见人,两边房间有的开门有的关门,他带着人踹开了几扇门,随即觅着枪声跑去了走廊尽头那间屋子。气喘吁吁的奔到窗前,他向下一望,就见外面已经乱得敌我不分,但此刻乌云之间射下月光,借着一抹月光,他认出了秦青山。
秦青山,还有一道他永远也忘不了的身影,严轻。
秦青山被严轻架着,东倒西歪的向前冲,分明是想要穿过楼后一片荒地,逃去和荒地相接的一片农田里去。他立刻对着秦青山的背影开了一枪,楼下也有人和他一样发现了秦青山的踪影,一阵乱枪打出去,秦青山被严轻拽着猛一拐弯,临时转了方向。
楼下的傻子们还在追杀秦青山手下的虾兵蟹将,而且枪声盖过了厉永孝的吼声。他急死了,脚踩窗台也要往外跳——一只脚已经踏上窗台了,另一只脚也已经离了地了。
然后他最终不是跳出来的。
五颜六色的电线串连了各处的炸药,于定好的这一刻里一起爆炸。轰然巨响声中,他被一股灼热气浪击向了空中。
第98章 宛如戏
厉永孝是狠狠的“拍”在了地面上。
他没有感觉出疼,只觉着自己是被一道狂暴的热浪狠抽了一下,震得他五脏六腑翻江倒海。
然后他就在这剧震之中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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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林笙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双目睁得炯炯。窗户开了一扇,还没到盛夏,但是已经能够听到窗外夏虫那断断续续的鸣声。
空气很闷,是要下大雨的天气,然而大雨憋在空中,始终没下。
忽然间,楼下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响动。
她一翻身跳下床,跑到窗前向下望,结果看见了个土猴似的狼狈严轻。抬手将乱发往耳后一捋,她欠身向下伸出一只手,严轻一手抓着排水管借力,踩着一楼窗台向上攀去。而她一把抓紧了他的手,不由分说的把他拼命向上拉。
她有力气,咬牙切齿的使劲,能拔萝卜似的硬把他“拔”上来。他翻过窗子落地之后,靠墙坐下,呼呼的喘粗气。她快手快脚的关了窗子,然后走去盥洗室拧了一把毛巾回来,不用他动手,她直接托了毛巾给他擦了把脸。
“一路跑回来的。”他的气息渐平,终于可以说出话来:“去的时候还坐了一段洋车,回来什么都没有,一口气跑了回来。”
她将一杯水送到他手中:“慢慢喝一口,别呛着。”
他喝了一口水:“口信送到了,送得不迟,比厉永孝早了能有……”他想了想:“两分钟?”
“啊?那你们不还是被他堵了住?”
他摇摇头:“没事。”
又喘息了一会儿,他终于平静下来,向她讲述了秦青山原来是位爆破奇才,怪不得他的手下总带着许多炸药东躲西藏。秦青山在极短的时间内,用一些乱七八糟的电线,将那一整座破房子制造成了个烈火陷阱。而厉永孝和厉永孝的手下们,正好就一头扎进了那陷阱中。
如果上回他能通过绑架程心妙、把程静农诱到这样一个陷阱里去,那就算程静农穿了铜盔铁甲、身边又有大批精兵强将,也照样会被直接火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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