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脚步声,是谢承谨正在往她这走。
他走到她身边,气息很近,
谢延玉感觉到他弯下身来,还没来得及思考他要干什么,
下一秒,
就感觉到他握住了她的脚踝。
他体温很低,手掌很凉,掌心疤痕错落,按在皮肤上很痒。
谢延玉被措不及防一握,直接一个激灵,本能地把脚往回缩:“兄长?”
谢承谨却将手掌收紧了些:“别动。”
他手握在她脚踝上面几指处,避开了她崴到的地方,不让她抽离,指尖蓄起一点灵力,在她皮肤上轻轻按了下,准备直接用法术帮她把脚踝的瘀伤驱散一些,
然而还不等法术生效,
就闻到她身上飘来一点浅淡的兰香。
闻到这股气味,甚至无需问她,也能知道她刚才是出去找贺兰危了。
谢承谨顿了顿,
随后他悄无声息中止了帮她疗伤的法术。
也就是这时候,
谢延玉终于回过神来。
谢承谨的行为越来越难以理解,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人在极度意外的时候真的会说不出话,他没事抓她脚踝做什么呢,怎么想他都不是那种会给她看伤的人。
但也没有别的解释了,
她沉默了半天,还是出声问:“我脚上的伤是有什么不对劲吗?”
谢承谨言简意赅:“没有。”
谢延玉不理解:“……那兄长为何一直抓着我的脚踝?”
谢承谨声线淡漠:“给你上药。”
谢延玉:?
谢延玉都有点害怕了。
她突然觉得,身边这些人各有各的不正常,贺兰危动不动就发疯也就罢了,现在谢承谨也变得很怪异,但是贺兰危发疯至少还是疯在明面上的,她知道他发疯的原因,但她完全不知道谢承谨现在在干什么。
她期望谢承谨能正常点。
然而下一秒,
谢承谨直接拿走了她手里的药油,然后倒在她脚踝的淤肿处,随即冰凉的手就覆上来,按住伤处。
力道有点重,
谢延玉忍不住皱了皱脸。
她感觉到一阵针刺似的疼,谢承谨和她共感,也能感觉到同等的痛意,
但他仍旧出声问她:“疼?”
谢延玉道:“……有些。”
谢承谨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眼睛看不见,路都走不明白,却还不好好在房间里修养,非要去找贺兰危,
他冷冷道:“疼就不要到处乱走。”
谢延玉听见这话就知道他在敲打她,警告她,
帮她上药却故意用这么大力气,就是在惩罚她,
她不喜欢这样,有一种被驯化的感觉。
于是她缩了缩脚,连带身子都往后退了些,声音也冷下来:“兄长的话我记住了,上药还是我自己来吧,不劳烦兄长。”
这话一落,
谢承谨却直接拎着她的脚踝,把她又拽了回来。
她性子倔,骨头硬,但脚踝捏在手中,手感纤细匀称却像一支细竹,仿佛用点力就能掐断,他攥着她脚踝好半晌,手背青筋勃发,力道却反而轻了许多,但声音仍旧冷淡,陈述道:“你看不见。”
他力道轻柔下来,
散瘀的药捂在掌心,按在淤肿处,不疼,反而挺舒服的,
但谢延玉还是压着一股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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