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这么问,
有个手下回答道:“因为今天有贵客造访。”
贺兰危可有可不有地点点头,显然刚才只是随便一问,对于贵客不贵客的,也并不怎么上心。
他又问:“谢延玉回来了?”
手下道:“已经回来了,早些时候和谢公子一起回来的。”
手下说到这,又觑了贺兰危一眼。
他其实是有些好奇的。
分明贺兰危是和谢承谨一起去看妖界封印阵法的,但为什么贺兰危却没和谢承谨一起回来?
手下心中疑惑,但发觉贺兰危虽然衣冠楚楚,脸色却有些苍白,看起来像受了重伤一样。
他思忖片刻,又觉得这话不该问,即使贺兰危平时对下人们的言论很宽和,但做下人的,心里都有杆秤,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于是他换了个话题:“公子看完了妖界封印大阵,还把那个裂了的阵眼补起来了,那现在是不是就差加固封印这一步了?修补完,咱们就回上清仙宫去吗?”
贺兰危“唔”了一声,不置可否。
加固完妖界封印的大阵以后,他确实没什么理由再留在谢家。
但他回上清仙宫以后,谢延玉还会像上一世一样追过去吗?
贺兰危想到这个问题,竟然有一瞬间感到了困扰。
上一世,
他和她之间被情丝蛊联系起来,
她就像一株蒲草,不得不依附于他,靠他解毒。
但这一世,他们之间再也没有这样的联系了。
这时候的她身边本不该有那么多人,但现在她可以为了一个侍卫赶他走,可以让谢承谨变得一反常态,把他扔在河底不管不顾。
即使她可以不厌其烦地说喜欢他,即使他愿意说服自己去相信她话里有几分真,但等他离开这里,他和她之间还能剩下什么?她和那侍卫有主仆名分,和谢承谨有兄妹名分,但和他,什么都没有。
半晌后,
贺兰危侧目,问那手下:“倘若你有一个玩物——”
话说到这,又顿住了。
他抵着唇低低咳嗽一声,身体里还有些余毒没清出来,是之前在阵法里谢延玉渡给他的,他修为够高,原本进了那阵法是能免疫那毒瘴的,但她直接把毒渡进他体内了,那就免疫不了了,那毒就在他灵脉里上蹿下跳折磨他。
她把毒渡给他,
他想到这件事,倒也没有多生气。
那一边,
手下见他话说了半截又不说了,于是道:“一个玩物,然后呢公子?”
贺兰危却不再说话了。
原本想问侍从,倘若有一个玩物,他提出可以和她成婚,但她拒绝了,他若再提一次,算不算放低身段。但话到了嘴边,又觉得没有询问的必要。
从当着她的面喝下情丝蛊,到现在,
被她喂下解药,提出成亲被她拒绝后,他是真的想过要抽身离开,决心和她一刀两断,那时候兴许是有些笃定她会追上来的,但不管怎么样,当时他离开谢府前往怨宅,她就算没追上来,他走了也就是真的走了。
但她真的追上来了。
就像被带毒的刀捅了一刀,起初趁着毒素还没扩散的时候,将中毒那块皮/肉剜了,疼一时也就罢了,可她追上来,兜兜转转一圈,于是这块皮/肉没被及时割除,毒素腐蚀进了骨血,再要驱散,就要从他每一寸骨头上刮过,要去掉他半条命。
无关紧要的小病小痛,变成有些重量的顽疾,
重到总能影响他的心神。
到了这个地步,他确实有些松不开手,想到她身边不再有他的位置,他便很不舒服。
不舒服到无法再像之前那样,即使看着她和别人成亲,也能躲在暗处一边恨她一边高高在上端着,单方面和她怄着;不舒服到他非要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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